留下證據和犯人。未來打官司的時候用得著。
打手們是看到這邊有亂子才趕過來的,並不知道誰是罪魁禍首。見熊民仰等人不參與打架,一時也就顧不上去對付他們,而是忙著和賭徒們對打。其他大廳裏的賭徒聽到動靜,都跑過來看熱鬧,聽說打架的起因是賭坊裏的荷官出千被人抓了現行,也都跟著怒火萬丈。有些謹慎一點的賭徒信手到桌上抓了幾個骰子砸開驗證,結果也發現了灌水銀的作弊骰子,這一下還用得著說什麼,抄家夥也上吧。
這一架,足足打了半個多時辰,輸贏逐漸見了分曉。賭徒們雖然氣盛,但畢竟沒有經過訓練,也沒有組織。賭坊從其他地方又調來了近百名打手,最終控製住了局麵。鬥誌最旺的一些賭徒都被打倒了,一些膽子小一點的賭徒則選擇了屈服。放眼望去,整個賭坊裏裏外外已經被砸得麵目全非,滿地都是嚎叫呻[yín]的傷員,還有一些人趴在那裏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一命嗚呼了。
“這幾位兄弟,你們是怎麼回事?”
等到眾賭徒都被製服了之後,指揮打架的賭坊老板徐仁第才發現了好端端站在賭坊一角的熊民仰等人,細一打量,又看到了被捆綁著扔在他們腳下的絡腮胡等三人。徐仁第心念一動,帶著幾名打手,沉著臉走上前來,對熊民仰發問道。
“請教這位……”熊民仰嘿嘿笑著,抱拳問道。
“徐仁第,忝為這家小賭坊的掌櫃。”徐仁第應道,對方沉著的表現讓他覺得有些心驚,他隱隱意識到,這幾個人或許才是最難對付的。
不過,再難對付,也不過就是4個人而已,還能翻起什麼大浪?徐仁第對自己說道。
熊民仰道:“哦,原來是徐掌櫃,幸會,幸會。”
“敢問幾位的大名?”徐仁第問道。
熊民仰道:“鄙姓熊,在家行三,徐掌櫃稱我一句熊三即可。”
徐仁第嗯了一聲,道:“原來是熊掌櫃,失敬了。”
熊民仰到賭坊來尋釁,事先自然要喬裝改扮,裝成一個農民的樣子。但他的談吞以及那份從容,分明不是一個農民所應當具有的,所以徐仁第便尊稱了他一聲掌櫃。以徐仁第內心的猜測,覺得熊民仰沒準是個辦案的官員,但既然對方不明說,他也不便剔破,否則有些事就不好周旋了。不得不說,作為一名賭坊掌櫃,他的眼睛還真是挺毒的。
熊民仰打著哈哈:“好說,好說。”
“熊掌櫃,這位是本賭坊的荷官,為何被你等捆綁在此?這位胡掌櫃,還有這位絡腮胡子的客官,也都是本坊的客人,你等無端將其捆綁,有何用意嗎?”徐仁第沒有兜圈子,直接指著絡腮胡等人向熊民仰發問了。
熊民仰道:“這位荷官用灌了水銀的骰子出千,被我等識破,是以將其擒下,打算送官。這兩位仁兄剛才與我等同桌共賭,用是我等的賭友。不知為何,適才卻怛護荷官,與我等為敵。我等無奈,也隻好將其擒下了。”
“出千?”徐仁第皺了皺眉頭,道:“想來熊掌櫃是弄錯了吧,本坊向來以誠信著稱,豈有出千之事,不會是有什麼誤會吧?”
熊民仰道:“興隆賭坊的信用,我們當然是相信的。不過,或許這位荷官利欲熏心,做了些對不起賭坊的事情,我們也算是替徐掌櫃清理一下門戶吧。熊掌櫃放心,我們不會把這事算到賭坊頭上,我們隻想把這荷官送官而已。”
熊民仰的這話,虛虛實實,把徐仁第給說糊塗了。賭坊裏的荷官作弊,怎麼可能會與賭坊無關呢?熊民仰說隻追究荷官的責任,到底是一句托辭,還是真的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