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節(1 / 3)

來,崇王此舉說不定是來要挾他們的。

朱翊爵躬身施禮道:“二位閣老有所不知,因為本王用人失察,致使王府的管事李會假借本王名頭,與劉其昌勾結,幹了不少不法之事。前幾日蒙蘇學士提醒,本王讓人查了一下,才知道是劉其昌通過李會,把大量侵吞來的良田充到了崇王府的名下,每年的收成大半落入李會和劉其昌的腰包,交上來的還是崇王府原來那些薄田的出產。我崇王府空落了一個惡名,好處都是他們這些家夥占的。”

“原來如此。”王錫爵聽明白了。

劉其昌等人用各種手段侵占了農民的田地,為了逃避追查,就謊稱是幫崇王府換地,這樣即便有人來查,查到崇王府頭上也不敢再查下去了。但是,崇王府在這件事情裏卻隻是擔了一個名頭,實際的好處根本拿不到。這些良田的產出,都被劉其昌會同崇王府的管事李會私分了,崇王能夠看到的,仍然是原來那些薄田的產量。

要做到這一點,崇王府的管事李會是一個關鍵人物。對內,他能夠瞞住崇王,讓崇王不知道占有良田的事情;對外,他又能夠代表崇王府出麵,完成這些土地置換。像朱翊爵這樣的藩王,根本就沒有機會親自到自己的封地去走一走,所以下麵的人做了什麼手腳,他也是完全不知情的。

“那麼,王爺,你那個管事李會,現在何處?”王錫爵問道,既然崇王把罪行都扣到了管事李會的頭上,那麼就該傳李會來問話了。

朱翊爵揭開了最後一個托盤上的紅布,說道:“在這呢!”

眾人定睛一看,不禁都嚇了一大跳,在那個托盤上,赫然放著一個血淋淋的腦袋,從那未幹的血跡來看,這應當是剛剛砍下來不久的。

“這這這……這就是那李會嗎?”王錫爵也嚇得不輕,他結結巴巴地,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王爺,你怎麼把他殺了?本來……唉,現在說這個也沒用了。”

“這種吃裏扒外的逆賊,本王留他何用。”朱翊爵氣乎乎地說道,“本王查出他與劉其昌勾結的證據之後,就讓人把他抓來審訊,他已經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都供認不諱了,這裏是他畫過押的供狀。本王也知道該留他一個活口,無奈聽他說完後,本王怒不可遏,直接一劍就把他給砍了。”

“砍了也好……”王錫爵無奈地接著朱翊爵遞過去的李會的供狀,知道這個案子也就隻能審到這一步了。

朱翊爵殺掉李會這件事,還是很耐人尋味的。到底事情的真相是什麼,隨著李會被殺,就再也無法說清楚了。李會是王府的管事,算是家奴,朱翊爵對他有生殺予奪之權,一劍把他的腦袋砍下來,也不犯法,王錫爵也奈何他不得。從朱翊爵的角度來說,李會知道的事情太多,如果把李會當作嫌犯交給王錫爵,沒準他會胡說八道一些什麼,還不如直接殺掉省心。

“劉其昌,你還有何話說?”王錫爵把李會的供狀往案子上一拍,大聲斥道。

“罪官該死!”劉其昌沒轍了,他原本還指望崇王能幫他一把,現在看來,崇王選擇的是明哲保身的策略,不肯來淌這趟渾水了。

“可是……這件事情就有點麻煩了。”王家屏把前因後果聽完,不禁皺起了眉頭。

“忠伯請講。”王錫爵道。

王家屏道:“這劉其昌勾結李會,把崇王府的下田換成了他們從百姓那裏強占來的上田,而這些換出來的下田,又折價賣出去了。現在案子已經查清,這些上田理應還給那些失地的農家,如此一來,崇王府的土地就無法還原了。”

“是啊,除非把那些原來的土地贖回來,可是要贖這些土地,錢從哪來?還有,買了這些地的人家也不一定肯再退出來吧。”鄔伯行也在一旁幸災樂禍地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