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弼禮貌地和齊子恒的舅舅舅媽打招呼,笑著說:“我正好就在這附近,聽說子恒和長輩們在一起吃飯,就想著過來看看,打個招呼,以後再見麵就是熟識了。”
齊子恒的舅舅舅媽都是老實人,也沒去琢磨他這話裏有話,揚起憨厚的笑容,說:“是啊是啊。”也不去想想沒事兒見律師幹嘛,活得不自在了想找人打官司呢!
齊子恒哭笑不得,推了他一把,說:“你跑來做什麼?”
這一副嬌嗔的口氣叫朱慧林心下略吃驚:這孩子,對周大律師說話的口氣也太隨便了!
周安弼倒是一本正經地說:“怕你年輕不會款待親友,所以過來幫你招呼著。咦,這一位是……”
殺馬特風格的女孩子本來是個拉拉,也是被家裏人逼迫才來的,此時見了周安弼的說話行事,心裏已經明白了七八分,原來是同道中人啊,那就趕緊讓賢吧。
女孩子很炫酷地說:“我啊,不是親友,估計也成不了親友。我就是一打醬油的。”又笑了笑,說:“現在正角兒出場,醬油啊龍套什麼的就該退場了,拜拜了大家。”
齊子恒的媽媽、舅舅、舅媽都是老式人,完全聽不懂他們這彎彎曲曲的話,雖然覺得女孩子飯都沒吃就走了有點對不起人,但是,她那不靠譜的衣著打扮也實在是太令人發指了。
這下子齊子恒和周安弼就像一對小夫妻一般落落大方地吃了一頓家宴,周安弼還以飲料代酒敬了齊子恒的舅舅舅母,弄得他們受寵若驚。
飯後,舅舅舅母們因為還要赴別的親戚們的邀約,便一家人都走了,朱慧林看著齊子恒,問:“你不是下午有事的嗎?怎麼還不走?”
齊子恒覺得今天應該是給媽媽挑明的時候了,隻是難以啟齒,正猶豫間,周安弼先說了:“阿姨,其實子恒早就想和您說了,我們一直在一起,將來也會一直在一起。”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網⑦友⑦整⑦理⑦上⑦傳⑦
朱慧林張大嘴巴,“啊?!!!……”
丈母娘太遲鈍了!難怪老公出軌十多年她也沒發覺呢!周安弼無奈地想,當機立斷地將自己的手覆蓋在齊子恒的手上,又說:“就這樣一輩子都牽著手,在一起。”
懂了沒?
朱慧林的眼珠子迷惑不解地轉動著,終於落到了兩人交握的手上,半天才說:“你們在一起?在一起幹什麼?對了,你們是在一起做生意,以後生意一直做,當然還是在一起。”
暈死!
敢情丈母娘的腦子裏完全沒有“男男愛”的概念呢!
周安弼心想,若是今天不把窗戶紙捅了,把話說透,丈母娘是不是一直都不會明白?
周安弼緊緊地拉住齊子恒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大聲地說:“阿姨,不對,我應該叫您媽媽。我說的在一起,就是子恒給我做媳婦兒的意思。懂了嗎,我們是同性戀,以後就和世間普通的夫妻一樣過日子,一輩子不離不棄!”
朱慧林這下子元神都被震飛了,半天才抖索著嘴唇,問齊子恒:“他說的是真的?”
齊子恒點點頭,說:“是的,媽媽,我們早就在一起了。我愛他,希望一輩子和他在一起。”
獨生兒子變成同性戀了,朱慧林自是要鬧一場的,不過,她本性綿軟,也鬧不起個浪花來,要說斷了齊家香火吧,似乎並沒必要為那個跑去東南亞不知下落的死老頭子傳子承宗,再說,齊子恒也保證了以後會考慮以別的方式要個孩子,這麼說來的話,除了周大律師不是個女的之外,似乎也沒啥不好的地方了。
再說,朱慧林一貫都很怕周大律師,被他那灼灼的目光盯著,叫她連罵兒子一句的勇氣都沒有。
再然後,第二天,親家母就上門提親來了,趙婉玨那一身光鮮的打扮和貴婦的派頭簡直就像是國母要出訪外國似的,叫朱慧林越加不知道該說什麼。
趙婉玨就像是和老姐妹談心似地,拉著朱慧林的手娓娓而說:“唉,我當初也不同意來著,哭啊鬧啊打啊罵啊的,還把孩子攆出去了,可是,他們感情太好了,九頭牛也拉不回來,我現在也看開了,答應了,就等於是多了一個兒子,不答應,連自己這一個兒子都要失去,還不如就答應呢。現在看來,子恒除了不是女孩子,哪一點都好,我是越看越喜歡。親家母,我要感謝你啊,把子恒培養得這麼好……”
巴拉巴拉一大堆,朱慧林想插話也插不進,趙婉玨又將帶來的禮物往朱慧林手裏塞,什麼卡地亞的手鐲,江詩丹頓的名表,而且態度落落大方,話也說得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叫朱慧林推辭不掉,同時又因為“拿人手軟”而不知所措。
朱慧林這邊還沒想好呢,過了兩天,周安弼的爺爺又上門了,由女神身、蘿莉心的周安琪攙扶著進門。
周老爺子麵帶和煦,卻斬釘截鐵地說:“兩孩子心心相印,咱們大人就別攪合了,難得的姻緣錯過了,以後後悔都來不及了。”同時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