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舒果手忙腳亂地接起電話,會用這個來電鈴的隻有一個人:“唐幻?”
“你現在在哪裏?”他肅然地問道。
“九泉山公墓。”
“回來的時候順便去一下東條街警局。”
“發生了什麼事?”聽到他不同尋常的認真語氣,舒果不由得緊張起來。
“剛剛看到新聞…”唐幻頓了一下才道:“四天前在獄山裏發現的無名女屍身份已經確認了,是你的小學同學鬱香。”
舒果怔怔地睜大眼睛,轉過頭看著鬱香的墓碑。
死於3月28日——四天前,也就是同學聚會的前一天。
等一下,那天鬱香不是還給緒音打過電話嗎?!
一行人焦躁地來到停車場。
唐幻剛好從出租車下來,舒果加快步伐迎了上去。
“我要看看你在電話裏說的墓碑。”唐幻道,舒果點了點頭。
白海天正和葉寶成也跟了上來:“這是你的新朋友嗎?”
舒果一窒,正猶豫該怎麼介紹起,唐幻已搶先開口道:“我是他的表哥。”
“你比小五矮。”寶成說,“樣子也不像。”
“這小子發育太好,把我比下去了。”唐幻眯起眼睛笑著,“我們是遠房親戚,血緣關係比較疏。”
“抱歉,我先行一步了。”高山打斷他們的閑談。
“我也要去警局看看。”緒音雙目通紅,還沉浸在剛剛得來的消息中,“鬱香不會死的…電視說的一定不是她。”
唐幻這時卻道:“她的父母已經認了屍,也做過DNA鑒定,應該不會有錯。”
“可是那天她還給我打過電話,怎麼可能會死?”
“想必警方也很好奇這個問題。”他意味深長地說。
高山麵色不快地走向自家的私車,白海天也從懷裏掏出了鑰匙:“不要哭了,還是先去警局再說吧。”
葉寶成沮喪地跟著他們上了車。
“走吧。”唐幻說,舒果回過頭,正要邁步,卻聽背後轟然一聲,從停車場傳來劇烈的爆炸。
黑色的加長雪弗萊被炸得四分五裂,高山在離車幾米遠的地上橫躺著,火焰熊熊燃燒,溢出的汽油緩緩往下滴著。
“不好!”舒果趕緊撥開洶湧逃竄的人群,和白海天一起將高山背到了安全地帶。
由於墓區焚燒嚴重,每年清明節火警都戒備森嚴,在油箱爆炸前,十幾個消防員已經衝出來撲滅了車身的火焰。
“老大!”白海天將高山翻了個身,他的額上破了一個血口,半張臉在紅色的沐浴下顯得猙獰。
舒果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幾個人將高山圍作一團,激動地喊著他的名字。
唐幻看了一會兒,拿出手機,走到停車場旁對著紛亂的現場拍了幾張照片。
鏡頭裏忽然閃過一道白色的身影,唐幻抬起頭,隻見一個穿著白衣,美麗得狐仙一般的少女正神情異樣地看著這裏。
高山被送進了醫院,檢查的結果是皮外傷加輕微腦震蕩。
站在走廊外的舒果心緒複雜地問:“今天確實是4月1日吧?”
“沒錯,是愚人節。”
愚人節?舒果這才想起。
可是現在發生的一切已顯然不是一個愚人的玩笑那麼簡單。
就在剛剛,高山差點就被謀殺了,就跟墓碑上所說的日期一樣,凝重到擠不出半點笑意的4月1日,第二通死亡預告已經應驗了。到底是什麼人想要至他們於死地?
“那些墓碑會排列在周諾的墓旁,證明凶手的動機一定和周諾的死有關。”唐幻說,“如果想知道找到真相,必須先解開六年前所發生的事才對。”
“到底該怎麼做?”舒果急切地問。
“一步步來,當務之急還是趁鬱香下葬前先去看看的屍體再說。”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