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果拍起水花,“再接下來你是不是準備說我其實有人格分裂,是我身體裏的另一個人格在犯案?”
“嘖、嘖,看來你也有當偵探的天分。”唐幻笑著站起了身,將浴巾披在身上。
“不再泡泡嗎,你才剛下水。”葉寶成說。
唐幻摸了模鼻子:“溫泉的味道有點敏[gǎn],還是算了。”
他穿上衣服,走出木造的房間,不經意地偏頭往旁看了一眼,定住了目光。
舒果緊跟地出來了:“你在看什麼?”
唐幻指著旁邊的那座山道:“我記得薑晚打工的那家店就在那下麵吧。”
“好像是。”
“兩位客人。”這時,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過來,謙遜地低頭向他們鞠躬道,“老爺和少爺在大廳招待朋友,麻煩各位去偏廳,傭人正在準備夜宵。”
“你是上次在醫院見過的那位管家吧?”唐幻微微眯起眼睛。
“叫我高橋就可以了。”
唐幻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您身上穿的這件西裝是定做的嗎,款式很獨特。”
“是高太太做的。”高橋說,“太太在世時喜愛縫製衣物,老爺和少爺小時候穿的衣服都是她親手做的。”
唐幻沉吟片刻:“我們自己走就好,您去忙吧。”
高橋欠了欠身,等他走遠了,舒果突然說:“這個背影似乎在哪裏見過。”
“那晚在緒音家別墅附近停的那輛出租車,下車的人穿的就是這件衣服,雖然沒有露臉,多半是錯不了了。”
舒果頓時一怔:“他去那裏幹什麼?!”就算去接高山,也沒理由坐著出租車去啊。
不多久,白海天和葉寶成也出來了,四個人在偏廳坐了一會兒,忽然聽到遠處傳來激烈的爭吵。
他們紛紛出門去看,隻見高雄麵目猙獰地揮手給了高山一巴掌,旁邊除了馬警官之外,還坐著白海天的父親,本市有名的富商白城。
氣氛僵持到了零點,盛怒中的高雄指著高山的鼻子吼道:“給我去房裏禁閉,不要在我麵前出現!”
高山一聲不吭地邁出大廳,沿著走廊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白城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等一下。”高雄叫住他,“把公司的保鏢叫來,全部守在莊園外麵,一個人也不許放進來!”
白城點了點頭,和站在屋外的白海天對視了一眼,便離開了。
高雄麵色陰沉地走進了房內,馬楚這才帶著冷汗走了出來。
“發生了什麼事?”舒果問。
“我隻是跟高先生提了一下案子的事,他突然就生起氣來,嚇了我一跳。”
“那個老頭的個性就是這樣。”白海天說,“我們還是回房吧。”
正說著,啪的一聲,從對麵的山上突然升起了煙火。
大家紛紛看了過去。
“今天是什麼日子?”舒果問。
“那座山上有一些異族的私墳,在清明節前後總有人在這個時候放煙火,是一種地方儀式,希望逝者歸魂的意思。”不知道何時走過來的高橋說。
“不怕燒山嗎?”
“是在山頂的平地上放的,他們很小心,通常會自帶滅火器,而且附近就有消防部隊,因為是民俗所以沒有禁止,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出過事。”高橋轉過身,“煙火還要放一段時間,大家可以先偏廳觀賞,我先告辭了。”
於是一行人回到偏廳,傭人陸續送來各式菜點。
葉寶成推開窗,煙火的聲音充斥著耳膜,即便是單調的顏色在夜色中也顯得格外瑰麗。
“不知道大哥怎麼樣了。”葉寶成頗為擔憂地說,“我還是去看看他吧。”
“等等,順便帶我去一下廁所,之前就想去了,都找不到人問路。”馬楚有些難堪地說。
“說起來,這個院子裏的人還真少。”唐幻看了一眼屋外,這麼大的地方,除了高雄和高山,就隻有高橋和一個女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