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明月峽山寨倒不是什麼邪教組織,倒是頗為單純的一個強盜山寨,隻劫富卻不濟貧那種。要說這年代強盜山賊數不勝數,而這明月峽山寨為何名聲這麼大呢?主要問題還是出在那些被明月峽山寨劫了的‘富’身上,越是富人就越是不缺錢,看不慣明月峽山寨獨大的他們自然那是找了不少有能耐的人去山上剿匪,結果這剿匪的好漢們卻是一去不複返。二來則是這在明月峽山寨在這地區禍害了三個月的時間之後,居然統治了南方地區所有的土匪山寨,而這明月峽山寨的寨主玉羅刹,儼然成了南方地區的綠林老大,而明月峽山寨在南方的名聲更是可以西方魔教媲美了。

很多不知情的人都以為這玉羅刹不但武功高強更是心思縝密的人物,練霓裳雖然的確是心思縝密,但收拾個山寨什麼的卻隻是用了很普通的暴力方式,直接殺了對方的頭頭,逼著剩下的土匪臣服於明月峽山寨。不得不承認,以暴製暴是一個處理麻煩事最好的方式。

而此刻已經在江湖上成為話題人物的玉羅刹練霓裳坐在山寨最高處的房頂上看著如此朦朧的月色,心中不可謂不複雜。

距一夜白發之後已經過了三個月的時間了。這徹底收複了那送上門的山寨之後,練霓裳驚悚的發現她身處的世界和她所認知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這個世界沒有惡名昭著的紅花鬼母、沒有鐵家莊莊主鐵飛龍、也沒有自己曾統治的明月峽山寨。就連她玉羅刹的名號擁有者,是一個性別為男的魔教的教主並非是她練霓裳。就好像她玉羅刹所存在的痕跡被全然抹去了一樣。

練霓裳幼時為狼女,後來更是被師傅悉心教導,自然不是那迂腐的凡女。她很快就想到自己有可能是在某種機緣巧合之下,來到了一個全然陌生的世界。練霓裳很清楚,不管她現在如何的難過甚至自暴自棄也是完全沒有用的。

記憶不完全的練霓裳想著在師傅死後,自己除了明月峽山寨本就是了無牽掛的。既然機緣巧合來到這個世界,那也算是不可抗拒的命運了。這樣想著,練霓裳決定在這個世界創造出屬於她練霓裳的明月峽山寨。既然這個世界沒有她練玉羅刹的痕跡,那麼就讓她親自把痕跡再一次的留在江湖之上。

練霓裳不是弱者,從來都不是。

就算受了情傷,但她仍舊是堅強的。更別提現在的練霓裳早就把所謂的情傷忘記的幹幹淨淨,除去最初那短時間的不知所措,她早就已經恢複了正常。

把一切煩心事兒都想通了的練霓裳毫不猶豫的把這個名為黑風寨的山寨改名為明月峽山寨,又帶著手下這群新收的凶悍小弟們搶了幾個大戶人家,又幹掉幾個來找麻煩的正義之士和附近一些不安分的山寨。在這三個月的時間,年紀輕輕的練霓裳以強大的武力值,竟成了南方綠林山寨的統治者。

如此,她也算是在這個世界留下了玉羅刹和明月峽山寨的痕跡了,對於過去的世界……也算是了無牽掛了。隻不過……每次想到過去的世界,練霓裳心中是會不由自主的疼痛起來,好似在提醒自己忘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不想去糾結的練霓裳,隨即就自己給出了答案,也許是舍不得當初和自己一起打江山的好姐妹,和已經逝去的師傅吧。

就在練霓裳看著天空月亮的時候,一個身穿綠色勁裝的中年女子從遠處走了過來。這中年女子名顧大嫂的丈夫原本也是山寨的寨主,隻是她的丈夫被剿匪的殺了之後她便代替她丈夫做了寨主,後來見識到了練霓裳的本事之後,就自願投靠了練霓裳。而練霓裳對自立自強的顧大嫂也是很有好感的,就讓她做了明月峽山寨的二當家。而此刻,這顧大嫂看起來雖然和平常沒有什麼不同,但練霓裳就是覺得,這顧大嫂好似在尋找什麼人一樣。

這樣想著,練霓裳便從屋頂一躍而下恰好立在顧大嫂的麵前:“二當家大晚上的到處走來走去,可是有什麼事情?”

練霓裳的突然出現顯然是把顧大嫂嚇了一跳,不過也許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顧大嫂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寨主,這是珠光寶氣閣的總管霍天青派小廝送來的請柬。”說著,顧大嫂就把手中的請柬遞給了練霓裳。

練霓裳挑了挑眉接過顧大嫂遞過來的請柬,請柬看起來十分精致卻也不顯奢華,想來這珠光寶氣閣的閣主霍天青其人也算是一個有品味的人。練霓裳打開請柬,上書:“誠邀明月峽山寨寨主玉羅刹珠光寶氣閣一敘,務請光臨。”

下麵的具名則是“霍天青”三個字。

“你說這霍天青突然邀請我去珠光寶氣閣做客,是不是覺得他那寶庫的東西太多,需要我去為之解憂呢?”練霓裳把玩著手中的請柬,高深莫測的問道。

“回寨主,隻要是寨主想要的,屬下等人定然萬死不辭。”顧大嫂仍舊十分恭敬的回答到,但練霓裳還是看出顧大嫂隱隱在顫唞,想來這顧大嫂對她隱隱還是有一絲絲恐懼的,不過,練霓裳卻也沒有點破。

練霓裳略微有些煩躁的揮了揮手,輕聲說道:“我明兒就去赴宴,山寨的事情就交給你代為處理了。”話音剛落,練霓裳就騰空而起駕馭著輕功消失在了原地。被扔下的顧大嫂仍舊神色淡定,可她的心裏卻暗想就算寨主不走,平時山寨的事情大多也是她處理的,果然二當家可不是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