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一暖。
“嗯,那快些過來,阿姨今天作了你喜歡吃的燒春魚哦……還有壽司……”明子夫人邊說邊拉人,見慣這樣場麵的眾人聳聳肩,也跟著移步過去。
飯菜尤熱,不知明子夫人熱了多少回,鮮甜味飄鼻,一直到扒完飯,光還是有些茫然,居然,沒人開口問過關於今天對局之事?那些人有這麽安分嗎?在亮新初戰的時候可是鬧得很厲害,他的對手可是塔矢老師啊——
難道是塔矢老師?
——
薄暮淡淡,勾月掛天邊,星子點點,風起回廊,一庭花木簌簌。
光靠在走廊上,默默放下一子,眉挑,朝對手丟去一記戰意。亮低頭沉思,良久,狹長的鳳目半眯,“我認輸了。”
“嗬嗬,就知道你破不了這局。”光得意洋洋,同時朝旁也是凝神思索的佐為瞟一眼,“怎樣?佐為能救得了這局嗎?”
一室沉默,佐為一旦沉迷在棋局上就基本兩耳不聞窗外事,看來他這步果然有一定難度,光愈發得意,還不及吹噓,亮從旁拿了外套替他披上,“夜涼,小心點。”
光白一眼過去,盛夏時節怕什麽感冒啊。想要埋怨一兩句,卻也明白亮的關懷之意,暗自歎了口氣,話到嘴邊就轉了個話題,“說來真奇怪,今天的事大家居然都沒提起,甚至讓我複盤也沒有,之前我還有些擔心呢。”
如果複盤,問題就大了,畢竟與他平時表現出來的棋藝存在太大差異了;如果不複盤,又說不過去,畢竟大家都隻是關心他而已,且對於棋士而言,這樣的事太過平常。
“是母親,她下了命令,不準大家再提起這事。”方才飯後,緒方找了他到庭院裏,淡淡解釋了原因,看到光在餐桌上的迷茫狀,大家好笑的同時也有些不忍,才硬逼著他去解釋。
一般對局後,他們都會回塔矢宅複盤,何況是如此重點的對局呢?每個人都無比好奇,尤其是布置得如此秘密,但凡人的心理就如此,越是秘密越多人想要知道。但,他們還不及向看完對局普入門的兩人問出口,明子夫人就已經在旁警告了,不準提起,否則——哼哼,後果自負。
絕對恐怖的威脅!在塔矢宅內,沒人敢違抗她的命令。
況且,夜漸深,而兩人卻一直不回來,這樣怎麽不察覺到事有異呢?在座的都是自小上門拜師學藝,棋藝,處事,待人,大部分立世的道理都是在這邊學習。數年的耳濡目染,加上塔矢行洋氣度非凡,對弟子均如自家孩子,自然都下意識的護著同門。
再看到光進門的時候,昏黃燈光下,靜靜站在門口,那素日開朗活潑的人默然無語,側影隱隱有絲悵惘,更是不忍開口詢問。
如果他們不願意說,就不問吧。
光雙眸驀的睜大,臉上的笑意斂去,“她——”沉默了會,不知該說什麽才好。明子夫人的這份厚情,他領受太多了。多得,差不多已經受不起。
或許她並不了解發生了什麽事,僅僅不過是因為知道光與塔矢大師的棋藝有差而已,就如此關懷體貼,生怕他會受委屈。偏偏自己還——
亮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他身旁,伸手輕輕摟住他的腰,“既然這樣,就不必擔心了,以後,再說吧。”或許上天垂憐,縱世途艱難,也不會對他們太過殘忍,身邊護著他們的人太多了,這世,是如此幸運。
“嗯。”光慢慢的籲了口氣,抬頭,靜靜看著亮,伸手抹過他的眉尖,為了他,亮這段日子來也不得安寧,呼吸相近,漸漸,過快了,不知不覺間兩人相互靠近……
‘如果我下在十之五,你再試試……’興奮的聲音截然而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