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在他們身邊,多年來難得遇到如此奇特的良朋棋友,怎麽舍得離去?
……當年心身一直沉浸在那個黑白世界,意氣風發,揮灑自如,如今亦是難舍。
光搖搖頭,握緊拳頭,指甲狠狠掐入掌心,尖銳的痛楚傳來,略略定神,“希望是我眼花了吧,剛才一時看到你身影透明了一瞬。”以前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難道是時空的異常嗎?
那時是無知,一直相伴的人突然消失,遍尋不著,那痛帶著尖銳的苦澀,一寸寸的痛得透心涼,而後,再也不曾溫暖。現在卻——眼睛有些澀,有些酸,但心底的茫然依舊浸在那樣冰涼的日子中,破碎的東西終難以恢複。
回來後,因為個中因素不同,他與佐為間的關係也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隻要彼此間平安快樂舒坦也就夠了,以為經曆的事不同,結果也應該有天差地別的待遇,不料越是臨近那個悲愴的日子,事情竟開始朝詭異的方向前進,怎叫他不擔心呢?
雖然最近時間一直在外麵鬧得風生雲動,而他更是受到不少莫名其妙的流言,外頭流言即使千奇百怪,甚至不少人對他的態度也開始有了一些更改,光都不怎麽放心上,又不是年少血氣方剛的毛頭小子,諸事不解,這麽詭異的事情怎麽會不多加留意呢?被人說兩句又怎樣?被人翻翻白眼又怎樣?
如今最最擔心還是佐為。
亮在耳邊輕輕歎息,如何不知道那是光的強詞奪理,如果是眼花了又怎麽這麽擔心,臉色依舊慘白,想了想,開口,“佐為剛剛你在想什麽?既然動作上沒什麽異樣,可能是想的事情比較……”言下之意②
亮嗯了聲,也不虛禮留客了,知道緒方這幾日為他們已經費了不少心思,也是累了,送客出門,又和緒方淡淡說了些禮節方麵的事,畢竟是頭一次見這樣尊貴的客人,不能出了錯授人口舌。
回來卻看到光不知在和誰打電話。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啦……嗯,好的,我會記得帶手信的,拜拜。”目露詢問,光懶懶趴在沙發上,撐頰對著天花板翻著白眼,嘀咕著,“臭和穀,每次都要問我拿手信,當我善財童子啊。”
不由微微一笑,佐為已經飄了過來,疑惑,‘這麽晚了,和穀找你幹嘛?’
“他說已經仔細查過了,他們幾個都有留下那局的棋譜,但是每個人都沒有丟失過,一時間也找不到答案,讓我不必擔心,這事慢慢來查就行,反正這幾日棋院的人外出比較多,所以這件事也開始沒那麽多奇怪的流言了。”光微微一笑,神色泰然。
亮也知道這事不是那麽容易查到了,朋友的好意自要多謝,不過以他們與光的關係,不用他提醒,也知道該怎麽做,便沒多說了,隻是收拾了床鋪,“那麽早些睡吧,明天的棋局怕是要多點精神了。”
“你說我是輸了棋好還是贏他好呢?或者給佐為來下?”光眨著無辜無害的琥珀大眼,疑惑開口,亮低眉沉默,丟一記白眼過去,佐為眉峰微皺,不知如何答他,一時也想不到該怎麽做好,他畢竟曾出入大內與皇室的人有過來往,因此對裏頭的糾葛略曉一二。
那一刹,屋內沉默一片,各懷心思。
半晌,亮看了看仍皺眉苦思的佐為,沒好氣的一彈光的前額,“又故意捉弄佐為了……”
佐為愣住,‘小光你……’
光眨眨眼,何其無辜的微笑不語。
——
東京,三層小樓的一間十來平方米的客廳,靠窗一角。
“都跟阿光說了?”伊角拿了蛋糕過來,順手收拾著窗邊棋盤上的黑白棋子。
“嗯,早點說也能讓他安心吧。你回來了!哇,是手信——”和穀歡天喜地的拆開包裝,塞了塊蛋糕進嘴,有些口舌不清的開口,“對於阿福他們我當然是信任的,其實也猜到了這事跟他們無關,不過還是問問最好,唉,真搞不懂,鬧這些事出來幹嘛?害我都沒法好好玩了。”說著抓抓一頭亂發,眉緊緊皺著。
那局棋的事還在網路上媒體上傳來傳去流言不斷,而最近幾日棋院的事也似乎多了不少雜言瑣語,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