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我捂著小腹，被他踢到角落裏，身子蜷得像個蝦米。
老太婆指著我：“你的硬氣呢，啊？”
我緊緊咬著唇，隻扭動著身體，妄圖躲掉男人一次又一次的腳印子。
“我要告你！我會告你的！”
“告我？你打人在先還沒跟你算賬，你憑什麼告？咖啡廳有監控，這裏你有什麼證據是我打的你？我告訴你，我可以請最好的律師，你就算有證據又能拿我怎樣？”
男人腳上的力道，在老太婆的吼聲中變本加厲，我早已沒了還嘴的力氣，緊緊的靠著牆角。卻聽見門外傳來一陣低喊聲。
“您不能進去，陳董事現在不能見您。”
門外的叫喊聲越來越近，我貼著牆麵聽得一清二楚。
“砰”的一聲，大門的被人猛地踹開，來人的腳步在門口略微停留，似乎是在環視了四周一眼。
緊接著，我癱軟無力的身子被人溫柔的打橫抱起。
他身上淡淡的香味我再熟悉不過，幾乎不用抬頭，我也能確定是誰。
隻是，他能來這裏，簡直就是個重大的轉折，我有些不可思議，便又費力的抬頭望去，想確認清楚。
“別動！”他用的幾乎是勒令的語氣。
“良平，你這是幹什麼？”
“我帶她走。”光從良平的輪廓擦過，這一秒，他的輪廓剛毅而完美，一如他作畫時的筆觸。
“你這是什麼意思？私闖我陳家莊園，就為了把這個女的帶走，你到底把我們家雨玫放在哪裏！”
良平頓了那麼兩秒，我能感覺到他的抉擇的艱難，但話一出口，卻又十分幹淨利落。
他說：“私闖？如果不是陳董事非法拘禁，我也不會前來冒犯。”
“你帶人之前，先搞清楚狀況，是誰動手再先！”
良平低頭看了一眼我，這一刻四目相對，我有些怯懦。
我在他麵前一直是處於小鳥依人的狀態，在一起八年，從沒跟人紅過臉，皺過眉。
而我今天對陳雨玫的所作所為，可以稱作潑婦了。
他也隻是看了一眼，隨即轉過頭去：“事情一碼歸一碼，她錯在先，不代表陳董事就有理由錯在後了。”
“好好好……”老太婆起的不輕，但在良平麵前，這個老女人不是一般的硬氣。
她扶著桌麵，將佝僂的身子挺得老直老直：“好，我就跟你一碼事一碼事的說。帶她走之前，你最好知道自己的老婆究竟是誰！你到底有沒有這個資格！”
這一次，良平沒有低頭看我，他望著老太婆的目光裏，又仇又恨，更又無可奈何的妥協。
“良平，你四年前就去了她，是嗎？”
我低低的喊了一聲。
良平轉頭，嘴角淺淺化開一抹笑來，他唇色一向淺淡，現在更是顯得緋白。
“對不起。”
多老套的承認方式，委婉而含蓄。
我盯著他看了兩秒，視線從幹淨明亮到渾濁模糊，多好看的一張臉，就被淚水渾了去，汙濁不堪。
甚至讓我覺得惡心。
我拚命扭動著身子，這一刻，我不怕到處都是傷痕的身體從他懷中跌下。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