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沁人心脾的香，真是這充斥著酒精香水的酒吧裏，清新脫俗的一股氣味兒，叫人聞到了，就想再湊近些。
沉彧懶著白小生的手又往回一勾，輕輕托起白小生的下巴：“怪不得小生敢和煞千秋做對，原來你對煞千秋這人，一無所知。”
“那就煩請沉彧，不吝賜教。”
沉彧寵溺般的在她頸項上來回撫摸：“你當知煞千秋並非他的真名，而是他的外號。秋千意味千秋萬載，一統江湖，這是他小弟們的奉承話，暫且就不提了。至於‘煞’字，我倒是想好生與你說一說的。此人為利，無所不用其極。婦孺殺過，老人殺過，小孩亦殺過……”
小孩都殺過？白小生初次和煞千秋杠上，就親眼目睹他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割了活人的舌頭來交差。可後來，他好像又不像這麼殘忍的人。
沒有強占她的街道，沒有直接跟她動手，還提醒她中了符咒，送她白獸獠牙，囑咐她小心沉彧……
他真的連小孩都不放過嗎？
白小生喉頭不由自主的滾動了一下，沉彧撫著她頸項的手豁然停住，笑看她：“怎麼？不相信？”
白小生沒說話，她壓根不知道該信誰好了。
“也難怪，你大概隻聽過他接生意好無原則，但卻不知他連老人小孩都殺。人出名了，自然要在乎口碑，殺人滅口這種事，他幹得不少。而問題的關鍵是，他做了這麼多缺德事兒，卻從未遭過報應，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白小生已被沉彧箍得死死的，她不自在的扭了扭，沉彧的手卻不鬆，反而摟得更緊。
白小生笑得有些不淡定了：“難道沉彧相信報應嗎？我們做這行的，從不信什麼因果報應。如果這世上的好事兒壞事兒，上天都看在眼裏，也不會有這麼多惡人逍遙法外，這麼多好人不得善終。”
“小生，本君說的報應，不是上天懲罰，而是真正的因果報應。我今日若無緣無故殺了你，你怕是下了地獄也不會放過我。同理，煞千秋什麼人都殺，難道就沒人記恨他，把自身陰魂賣給靈仙，買他狗命？”
這下，可把白小生給問住了。
倘若他真的濫殺無辜，這種報應，肯定不可避免。但煞千秋至今為止還活的好好的，且仍然肆無忌憚的樣子，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沉彧放低聲音，在她耳邊低聲說：“他在陰間有人。”
白小生不寒而栗：“什麼意思？”
“他在陰間肯定有做官的熟人，這邊殺了人，那邊就趕緊處理了。而且，他的熟人在陰間做的官，官職絕對不小。這麼一捋，這兩大勢力裏應外合，早晚得把我們靈界吞了不可。”
白小生眼軲轆轉了轉：“沉彧，不是我存心反駁你。你說得有一處不合情理。”
“噢？小生但說無妨。”
“熟人歸熟人，但什麼人能熟到一直幫他處理掉那些冤死的陰魂？陽間的錢，又送不進陰間去，他們之間不存在利益關係，誰會願意冒著掉官職的危險一直幫他？”
那沁人心脾的香，真是這充斥著酒精香水的酒吧裏，清新脫俗的一股氣味兒，叫人聞到了，就想再湊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