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白小生,嘴角輕輕一牽,那弧度既不屬於朋友久別重逢後的喜悅,亦不像對待敵人那般的警惕。
說不上來那究竟是種什麼樣的表情,總之,白小生被他目光擊中,就像大晴天被雷劈了一樣。
渾身得繃緊了,燒糊了,木訥得像一根碳。
“白小生?”他嘴角得弧度上揚得愈發讓人捉摸不透。
他手下得一幫小弟們瞠目結舌,眼前這個圍著圍裙的鄉巴佬,能是南洪街的街主,他們老大曾經的死對頭?
一個個捂著嘴想笑,可煞千秋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小弟們又不敢笑,紛紛拿眼瞪著白小生。
白小生吃不準煞千秋這副表情究竟是什麼意思,不自覺得往後退了一步,退都退出去了,又忽然會晤過來,這樣舉動未免太過長敵人士氣,滅自己威風,於是站定再也不動,努力迎合這煞千秋那難以言說的目光。
陳老板顯得有些慌張,以為煞千秋有動手的趨勢。
其實任何不了解煞千秋的人,都怕會這麼覺得。隻因他本人的氣質就屬於不動如山,動如火掠。
剛剛還很有節拍的玩著手裏的打火機,現在打火機滅了,火苗卻竄到了他眼睛裏一直燃著,看一眼都怪怕的。
陳老板本能的伸手擋在白小生麵前:“這個帥哥,有什麼事好商量嘛,何必……”
煞千秋的小弟們一看老板慫了,還沒等陳老板把話說完,立馬得寸進尺。
“好商量,好啊,那現在我們就好好商量商量。讓她馬上給我們道歉!”幾人陰險得笑著,大概覺得能腳踩曾經得街主,又能討好煞千秋的行為實在是一舉兩得。
畢竟當時白小生擅闖高楚街,卻得以全身而退,害的煞千秋遭了不少人恥笑。
現而今,把她羞辱得越慘,老大就更是解氣吧。
“這……這……”陳老板知道白小生硬氣,但也知道這幫人不是那麼好惹的。
他做得是小本買賣,要是被砸壞了東西,短期內沒理清糾紛賠不上錢,他就開不了業。
夏天正是夜宵的旺季,錯過了就得再等一年。
更嚴重的,萬一他們是地痞流氓,從此以後就盯上自己的攤子,三天兩頭的來搗亂,那往後的生意就不用做了。
陳老板急得一頭密汗:“小生……要不你就個他們道個歉吧……”
白小生顧了一眼憨厚得陳老板焦急的樣子,知道他也是沒有辦法。又擔心自己的鋪子,也擔心她的安危。
但白小生就是張不開嘴。
她穿成這樣站在煞千秋麵前已經夠丟人了,更別說當著他的麵,卑躬屈膝的給他手下道歉……
門兒都沒有!
白小生慢條斯理的把圍裙解了下來,扔在桌上。
陳老板一臉懵逼:“小生你這是……”
“多謝陳老板這些天的照顧,但打今兒起,我不在這兒幹了。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不服就衝著我來。我們出去說。”
“小生……”
他望著白小生,嘴角輕輕一牽,那弧度既不屬於朋友久別重逢後的喜悅,亦不像對待敵人那般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