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起以前那個閃閃發光,被男生評選為係花的自己,差得遠了。
從不穿起球衣服的白小生,從夏天開始,從沒買過新的衣服。
從來沒有。
有人覺得好奇,所以三三兩兩的議論,然後整個係都開始議論,甚至有人會跟蹤她。
她放學就打工,且不止打一份零工的事情再不是什麼秘密,而是學校裏茶餘飯後的談資。
越是這樣,白小生越發變得有些自閉。她開始覺得周圍人的目光都帶著嘲笑,她像走了下坡路一樣,從好不容易逃出的世界裏出來,現在又一點一點的退了回去。
她的自尊,仿佛隻依賴於物質。
但從化學得角度來講,有得必有失,得失必相等。這個世界就是個大大的化學世界是,所以,萬事萬物的變換用這句話來套用,都不算太錯。
比如,在白小生失去物質的同時,她得到了煞千秋。
他們倆都是慢熱的人,要在一起,必定要經曆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然而,白小生的心死死係在煞千秋身上這件事,最大的功臣應當是譚寒。
這就要從白小生止息咒瘋狂發作開始。
煞千秋把白小生從九霄雲樓裏撈出來以後,他們倆的聯係又告一段落。白小生有些失落,但也沒多放在心上。
煞千秋打理著這麼多的街道,忙是理所當然的,更別說他本就不是個太善於交談和表達的人。
而白小生,原本打算找譚寒算賬的,卻苦於不是在念書,就是在打工,實在是沒時間找她算賬。
回頭想想,她不過是醋壇子翻了而已,報複報複也就算了的事兒。畢竟她和煞千秋最近也沒太往來,她估計也不會再有什麼動作。
於是,白小生選擇按兵不動,勤勤懇懇的做自己的事兒。
然而,她萬萬沒想到從某一天開始,她就又重蹈覆轍。
那天她正在燒烤攤上招待客人,一份梅子酒和拉丁果汁托在盤子上,她突然心頭一陣劇痛,連盤子帶被子的飛了出去。
整個人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也就算了,連呼吸都困難無比。
她像上了岸的鹹魚,張大嘴,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每吸一口氣,肺就像在刀子上狠狠挫了一下,上連著心,下帶著胃的扯得整個人不停的抽搐。
旁邊的人嚇得紛紛閃開,生怕惹了不幹淨,又怕攤上事兒。
她伸手,隻想被人拉自己一把,她能坐起來,氣才是順的。然而在場幾十號人,沒有一個願意攙她一把。就這麼看著她,問她這究竟是怎麼了。
連陳老板也不過是六神無主的撥了個120,並不敢上前碰她。
那時,忽然有個高大而頎長的身影從人群中推搡了出來,目光落在她身上的那一刻,毫不猶豫的就把她抱了起來。
那力道之強大,卻偏偏小心又仔細的攬著她的身子,一隻手抬著她的頭,暢通她的呼吸管道一直誘導她:“呼吸,隻要呼吸就好,你會沒事的。”
她比起以前那個閃閃發光,被男生評選為係花的自己,差得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