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生眼皮子微乎其微的抖了一下,然後繼續神色淡然的看著窗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煞千秋的食指有規律的在方向盤上敲著,“後來……這該怎麼說呢……”
這種關係,在外人眼裏恐怕是難以理解。他思考了一下,絞盡腦汁搜尋這盡量平淡的詞語來組織自己接下來想要表述的話。
“那個……她那時很小,性格很孤僻,她要我留下來陪她,大概覺得是她撿到了我,就可以理所當然的命令我。我當時就把她當一個小孩,在她家養傷的那段時間,我發現他家的保姆和醫生都不盡責,不說噓寒問暖,連基本的照顧都很馬虎。所以,她打小就有點心機,知道該怎麼保護自己,維護自己的利益。我覺得她還小,的確需要一個人照顧。她又救過我的命,沒辦法放任不管,就一直監護到她上了大學。”
“監護人?”白小生突然說話,煞千秋的自言自語終於得以結束,他有些詫異的看了白小生一眼,可她臉上卻仍舊什麼表情都沒有。
他隨即點頭:“嗯,差不多吧,不是法律意義上的監護人,但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監護人。”
“很幸運。”白小生頓了頓,如此說道。她說這話的時候,心裏是由衷的羨慕。
如果,她也能碰見一個像煞千秋的人,命途就不會那麼艱難了。
“幸運?”煞千秋問。
“嗯,她很幸運,會遇見你。”
煞千秋側頭仔細審了審白小生的表情,淡淡的,什麼情緒都看不出來。
他半開玩笑的笑笑:“那這樣說來,你也很幸運,遇見了我。”
他說完就轉頭看她的表情,可惜白小生很不給麵子,連嘴角都沒抬一下。
但這不能怪她,這個玩笑本來就不好笑。不一樣的時間,就是不一樣的結果。她的童年隻有自己一人在苦海裏掙紮,那些傷口和屈辱曆曆在目。
每每想起,胸口都悶得難過,怎麼能笑得起來?
“前麵左轉,有個珠美小區,開進去第一幢就是。”白小生終結了這個讓人難過的話題。
“你沒住學校了嗎?在小區租房子住了啊?”
白小生沒應她。煞千秋也就沒好再追問,平平的看著前方路麵,一直把她送到了小區裏邊。
車停下,白小生正準備下車,煞千秋清了清嗓子,想用眼神留住她,再說些什麼。
這時,幾個晚上在小區鍛煉身體的老太婆剛好從車窗胖走過,邊走邊聊:“那個白小生你們還記得吧?昨兒個我聽見她打孩子!”
車裏,白小生心裏微微咯噔一下,不用抬頭,就感受到了煞千秋看過來的目光。
“當然記得了,就是那個婚前同居的嘛,我早說這種年輕的後媽絕對不是什麼善茬,表麵上接送小孩上下學,背地裏,孩子的爸不在的時候,還不知道怎麼整小孩呢!”
白小生眼皮子微乎其微的抖了一下,然後繼續神色淡然的看著窗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