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貝貝打完電話,沈雨晴躺在酒店的床上,順手打開了電視。
“我們來談談最近熱門的養兒不防老案子。”
衛視的一個法製節目,沈雨晴放下了遙控器,表情凝重下來。
一直到案件結束,沈雨晴喉嚨滑動,長出一口氣。
電視上的那個老人似乎很無辜,誰能知道他是個劊子手。
可憐的背後,是無盡的利益。
榨幹妻子,榨幹兒子,這樣一個老人,如今得了肺癌。
需要大量的錢來維持生命,所以他就想到了被他苛待過的兒子。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電視裏那個主持人說過這麼一句話,無論如何,他是劉啟的父親。
劉啟有錢,那點錢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放屁,天下無不是父母,這句話本身就存在著問題。
沈雨晴心情很複雜,她抿了抿嘴唇,劉啟命大活下來了。他死了,也沒人會追責,那是他的兒子。
沈雨晴晚上難的失眠了,如果不是見過劉啟的姑姑,沈雨晴還不知道世界上有這樣的家庭。
淩晨時分,沈雨晴給劉啟發了個信息。
“睡了麼?我失眠。”
放下手機,一分鍾不到,劉啟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沈雨晴接通,劉啟沙啞的嗓音落入耳朵,深夜裏格外清晰。
“現在幾點?你這是想我想的?”
“是啊,想你了。”沈雨晴把臉埋在被子裏,說道,“打擾你睡覺了?幹嘛還要打電話?”
“想罵你兩句,擾人清夢。”劉啟打了個哈欠,語氣痞氣十足。
“那你睡吧。”
“撩都撩了,掛什麼電話。”
沈雨晴笑出了聲,“幾點睡的?”
“十一點。”劉啟說,“什麼時候回來?”
“再有兩三天。”
“順利麼?”
“挺順利的,他們答應出人過去試營業三個月。”
劉啟對沈雨晴的工作不是很感興趣,沈雨晴做事不是不行,隻是以前她的性格放不開,會阻止她去辦一些事。劉啟倒是不會覺得沈雨晴不行,他有一種感覺,沈雨晴想做什麼事,一定行。
“那就好。”劉啟打開了燈,靠在床頭。“那邊天氣怎麼樣?”
“還行。”
沈雨晴和劉啟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到淩晨三點半,沈雨晴實在困了,說道,“再見,得睡了。”
“嗯。”
第二天沈雨晴是被電話吵醒的,她迷迷糊糊摸到手機拿到耳邊接通。
“你好,我是沈雨晴。”
“住在哪個酒店?”
沈雨晴大腦還沒回籠,“什麼?”
“我問你住在哪裏?地址。”
沈雨晴本能的報完酒店名字後,才醒過來,“問這個做什麼?”
“蠢死你得了。”劉啟嘲了她一句,說道,“具體房間?”
“你來了?”沈雨晴十分意外,坐起來揉了一把頭發,“你真的來了?”
劉啟在電話那頭咳嗽了一聲,“住在哪裏?”
沈雨晴報了房間號,坐起來,“劉啟?”
“掛了。”劉啟語氣有些僵硬的掛了電話。
沈雨晴連忙去洗臉刷牙,劉啟竟然來找她,這太突然了。
敲門聲響,沈雨晴過去打開門。
“你好,你是沈小姐麼?”
沈雨晴一臉懵逼,準備好的擁抱就生生給壓了下去,轉著眸子,“你是?”
“我是幸福花舍的,劉先生給您訂了一束花。”
沈雨晴看到他懷裏巨大的花束,鮮豔的紅玫瑰。著實有些吃驚,抿了抿嘴唇。“劉先生送的?”
“對,您簽收下。”
沈雨晴拿過單子簽收,花具體有多少朵她也沒數,抱到手的時候胳膊一沉。濃鬱的花香撲麵而來,沈雨晴關上門把花放在地上,沾著露珠的玫瑰嬌豔欲滴。
香氣濃鬱,沈雨晴第一次收到花,她盯著這束花看著就樂了起來。
紅玫瑰雖俗豔,可這麼大一束衝擊力還是有的。
沈雨晴蹲下,拿過手機自拍了一張,端詳了一會兒覺得有些醜,又給美顏了一番發給劉啟。
很快劉啟的短信就過來了,“醜。”
“瞎。”沈雨晴也回了一個字。
沈雨晴早上還有工作,一直忙到三點多,開機看到有十幾個未接來電都是劉啟。
回撥過去,很快劉啟就接通。
“打電話有事?”
“在哪?”
“這回送什麼?”沈雨晴還沒吃午飯,十分的累,“送午飯麼?”
“地址?”
沈雨晴把地址報給了他,她也不想去吃飯,也許會有驚喜。
半個小時後,一輛出租車停在了店門口,拄著拐杖的高大男人走了出來。沈雨晴一怔,站起來就往外麵走,站的有些急了眼前一片黑,她又停下緩了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