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要你(2 / 2)

這話夠詳盡,卻也夠直白,夠冷酷,夠強悍,身後偷襲的軍匪聽得大刀一滯,眼前“唰”地閃過一星刀花,他便往後直倒,猛然鼓凸的眼裏寫著大大的四個字——難以置信!

高濬過去拔下小刀,抹去血,遞還給她,似笑非笑:“你以為我有別人。”

“如公子這般,遍地紅顏亦不為過。”

“你不信我。”

“信與不信,不在於你我此時的對答。”

一聲輕歎,高濬抬手,把她一縷垂落的發絲撩到她耳後:“你呀,明明已動了心,卻還偏要如此清醒,苦了誰呢?”

紫蘇微笑,眸子卻是冷的,直看得麵前舉著大刀準備衝上來的軍匪退避三舍。

“好吧,其實我……”

一陣轟天的大笑把高濬要說的話阻斷在喉嚨口,封小罐扯著一軍匪的褲帶,且笑且叫:“我兒,讓你老子看看,你的蛋蛋是軟的還是硬的!”

嘩啦!

褲帶飄飄飛上了天。

軍匪低頭,一隻小雀兒不勝涼風的嬌羞……

“啊啊啊——”軍匪捂襠,急跳,仿佛這小村打穀場的地麵是一塊燒得通紅灼燙的烙鐵,而他正受著炮烙之刑的煎熬。

很不巧,刑未受完,他便奔去了莊嶠的劍尖——一劍穿胸。

這真不能怪莊嶠,他正與另一軍匪格鬥,一劍刺出,哪知這軍匪橫空裏穿來……

莊嶠拔劍,軍匪仰躺——

可憐,一隻小雀兒不勝涼風的摧折!

冷麵的莊嶠一腳踩過,利劍如影,隨形附上,倏忽纏絞住劈來的大刀。

高濬收回視線,恰對上紫蘇淡漠的眼。

他忽然有些莫名的不適:“你……你也看…”

紫蘇翻了他個白眼:“不就是你們男人身上的東西嗎?看了又如何?”

“……”

一口血急湧上來,噎得高濬半日說不了話。

紫蘇可沒工夫管他如何,眼見得又有軍匪衝至,她翻手一撒,兩刀勁去,直射兩軍匪咽喉。

自從得了高濬這幾把小刀,她閑暇時便加以苦練,刀不比銀針,她還沒能練到如撒銀針那般一手裏握兩把或三把刀,出手時分別射殺不同方位的人。她看見,莊嶠的透骨釘便有如許威力,因此上,她告誡自己還得加緊練。

心中念頭一起,她便在左右手裏加了一把刀,瞅準飛奔來的四人,雙臂奮力一擲!

呃,四把刀,兩個人……

身上還剩三把刀,沒奈何,抽出兩把來,著地一滾,在撲來的軍匪接近時將刀一推,倆軍匪膝蓋處“喀嚓”一聲,登時撲通跪倒。

高濬去撿回那兩把小刀,放進紫蘇手裏,眸光已是一色沉靜:“罷了,我曉得的,你是郎中,什麼沒見過。”

“嗯。”紫蘇淡淡應了一聲,眼睛卻似不經意瞥過他的胸膛,腦中劃過一個念頭:看得多了,其實也有分別,譬如這人的胸……

咳咳!此時此刻竟然生出此等邪念,葉紫蘇也不是個純潔的好姑娘!

忽聽旁邊一聲咬牙切齒的高喊:“眾鄉鄰,殺呀!殺蠻子呀!”

便見那頭先敢於與軍匪說話的矮胖漢子揮舞著兩把菜刀,像個陀螺似的滾進場來,其後,一眾去而複返的村民舉著柴刀、斧頭,扛著鋤頭、釘耙,一個個滿臉激憤,呼啦啦奔向軍匪。

其實這幫子借了虞國軍名號的且蘭軍匪已沒剩下幾人了,且早已無心念戰,丟了大刀正四散逃竄,有跑得快的正翻身上馬,被莊嶠一顆透骨釘射落下來。

眾村民一擁而上,柴刀與斧頭齊飛,釘耙共鋤頭同掄,盡往幾個軍匪招呼了去。

天空烏沉沉的,日頭不知尚在何處,打穀場上,最後一個軍匪被捶成了一灘肉醬。

矮胖的漢子丟了菜刀,眾村民放下手中家夥,撲地朝高濬幾人行了個大禮,齊呼:“多謝壯士救命之恩!”

高濬揮手嗬嗬笑:“不謝不謝。這村子是你們的,還得你們來守。”

這話有點刺耳,眾村民臉現羞愧,一漢子粗聲道:“對,我們的村子我們自己守!等他勞什子的姚州軍!”

高濬和紫蘇對了下眼神。且蘭人已在明目張膽地活動了,等姚州軍來時,但願這村子還沒有落入他們手中。

封小罐揉了揉肚子,委屈地望望眾人:“我餓了,哪家能給點吃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