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看不遠處還有些木框，裏麵裝了幾個黑乎乎的空心圓球，似乎是拿泥巴製成；另有幾台架子，上麵安放著一種樣式特別的箭，箭杆粗約七分，長約六尺，箭簇或刀或劍或槍，其後綁著一支約莫兩寸粗的火藥筒。她對作戰武器不熟，不知那兩樣是什麼，但想來亦是威力極大的。
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要守住城池，精良的武器裝備自然缺一不可。
鄒善頷首：“末將還道青川難守，原來是有備無患。”
李巽笑一聲，頗有些與有榮焉的意味：“世子妃在此，豈可怠忽？”
林副將見過紫蘇的身手，曉得她雖不習武藝，那小刀和點穴手法卻非同一般，故而也不把她當尋常的閨閣女子來看，便與她道：“那個阿吉，死活都不肯鬆口說他所屬一部軍營在哪處，我也著人在鄰近深山裏探查了一番，雖則無功而返，隻江上來的，必是其人無疑，珍州那邊的目下尚在江陽城外。”
紫蘇聽得心裏一緊。若且蘭軍過江陽，姚州城便真是要腹背受敵了；而阿吉所屬的且蘭軍一部，自是要為大軍到來掃除障礙。
“江陽隻有地方團練，如何抵擋來勢凶猛的且蘭軍？”
“姚州軍景昌部已有部分急行軍趕過去了。”林副將的聲音平靜而沉著。
紫蘇恍悟，她記得世子妃說過姚州軍在景昌尚有一部，且未曾受到毒藥的影響。
“江陽也有可能受到兩麵夾擊，然後青川，再然後姚州，且蘭的目的是要把劍南道以南盡數收入囊中，私以為他們走的是速戰速決的路子。”
林副將眼望江中升騰的白霧，唇角勾了勾：“速戰速決麼？咱們偏要拖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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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第一聲水雷響起已過去兩刻鍾，江上的轟隆喧嚷聲比先時減弱了些，如雲般的蒼白水霧漸漸散去，大約是埋在江底的水雷已將船隻炸得差不多了，隻看見一些不甚分明的黑影在江麵浮動。
深秋的雨夜徹骨寒涼，紫蘇活動了一下手腳。
“可知來了多少人？”
“據探子報，兩千人。”
三百對兩千，紫蘇沉默了。
林副將爽朗一笑，道：“怕甚？便是來他五六千，老娘照樣殺他個片甲不留！”
紫蘇不置可否。她倒不是怕，隻是有些好奇，又有些疑慮。青川堅壁清野，江上、城門口已不見閑人隨意遛達，敵人於此月黑風高夜前來，是有恃無恐呢還是做了完全的籌謀？她想起那日黃昏自蓼花洲返回時恰遇李巽指揮兵士們布放水雷，彼時江上、堤岸、城樓，處處都是肅然一空，不見外人。她與鄒善一樣，固然不知這些水雷來自何處，是何時在城中備下；那，乘船來的且蘭軍也是不知嗎？
忽見江麵上有一團黑影向著城牆這邊飛速移動了來，似乎是一艘躲過了水雷襲擊的船。
李巽罵道：“娘的，還真有死裏逃生的！”
林副將立時摩拳擦掌：“哈哈，來吧！老娘這廂早便等著呢！”
紫蘇看不遠處還有些木框，裏麵裝了幾個黑乎乎的空心圓球，似乎是拿泥巴製成；另有幾台架子，上麵安放著一種樣式特別的箭，箭杆粗約七分，長約六尺，箭簇或刀或劍或槍，其後綁著一支約莫兩寸粗的火藥筒。她對作戰武器不熟，不知那兩樣是什麼，但想來亦是威力極大的。
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要守住城池，精良的武器裝備自然缺一不可。
鄒善頷首：“末將還道青川難守，原來是有備無患。”
李巽笑一聲，頗有些與有榮焉的意味：“世子妃在此，豈可怠忽？”
林副將見過紫蘇的身手，曉得她雖不習武藝，那小刀和點穴手法卻非同一般，故而也不把她當尋常的閨閣女子來看，便與她道：“那個阿吉，死活都不肯鬆口說他所屬一部軍營在哪處，我也著人在鄰近深山裏探查了一番，雖則無功而返，隻江上來的，必是其人無疑，珍州那邊的目下尚在江陽城外。”
紫蘇聽得心裏一緊。若且蘭軍過江陽，姚州城便真是要腹背受敵了；而阿吉所屬的且蘭軍一部，自是要為大軍到來掃除障礙。
“江陽隻有地方團練，如何抵擋來勢凶猛的且蘭軍？”
“姚州軍景昌部已有部分急行軍趕過去了。”林副將的聲音平靜而沉著。
紫蘇恍悟，她記得世子妃說過姚州軍在景昌尚有一部，且未曾受到毒藥的影響。
“江陽也有可能受到兩麵夾擊，然後青川，再然後姚州，且蘭的目的是要把劍南道以南盡數收入囊中，私以為他們走的是速戰速決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