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適時，房門忽然被敲響。
高濬出去，聽門外人說了幾句，立即回轉來，拿起紫蘇的外袍便往她身上套：“搜查的人來了，咱們另去別處。”
紫蘇倒不慌，隻是沒想到大白天的竟也有人直闖民宅：“這麼快？以什麼名目？”
“快嗎？已經算晚了。”高濬綰起她一頭青絲，“名目是有漢人混進了城內。”
目下王城內不允漢人入內，一經發覺，即就地正法。
紫蘇哂笑：“這名目忒也牽強了。敢問，你城門衛是如何守門的？”
“名目就隻是名目而已，他們說如何便是如何，夔兀稱王以來，這種事不知已發生過多少。”
此話不假。此前，無論王城內還是整個珍州境內的漢人都遭遇了公開的屠殺。仿佛一夕之間，與且蘭人混居了二十年的鄰裏鄉親、街坊鄰居，乃至於家中的親友、丈夫或妻子突然一下子變成了屠刀下勢不兩立的仇人。
那一陣，狂熱追隨者大聲鼓噪，懵懂無知者茫然四顧，及至今日，且蘭小民已然麻木，麻木過後便是習慣。
紫蘇穿戴整齊，高濬扶著她下床，忽然神情古怪道：“你方才擺那臉色，是怪我不經你首肯便替你沐浴更衣？”
紫蘇被他說破，一愣，旋即扭頭不理他。
高濬看著她猛一下浮出粉色的側臉和耳珠，嗤地笑道：“我或許是個禽獸，隻也不至於在那般情形下禽獸不如。”
紫蘇無語。這都啥時候了，這人還想著說這個！
眼睛瞥見他倏爾正了臉，立起一掌做發誓狀，朗聲道：“小爺以我男人的尊嚴擔保，除了你胸口那一團紫黑色，其餘的我都蒙住了眼沒看，不該碰的地方我也沒碰。此話若有一絲半點作假，天打雷劈，小爺我永世不得超生！”
這般一本正經，紫蘇卻忍不住“撲哧”一聲笑起來，繼而輕輕“嗯”了下。
哪知高濬又道：“以後有的是機會，所以我不急。”
“……”
看來他還是該打！
推開門，莊嶠和雲翼在前帶路，忽聽樓下幾聲吆喝，有人已然進了院子。
紫蘇和高濬對視一眼，然後，紫蘇腰間驀地一緊，人跟著飛了起來。
“你……”
來搜檢的是一小隊禁軍，進了樓來，先在樓下搗騰了一番。那隊長見鍋台上蒸著滿滿一大籠的包穀麵饅頭，眼神立時變得危險，盯住了看門的和廚娘。這一盯，那二人急忙跪下，其餘禁軍手裏的鐵槍槍尖如聽到號令一般，全都默契地指向了他們。
“你兩個人，能吃下這麼多？”隊長問，聲音極是尖刻。
守門的戰戰兢兢回道：“稟軍爺，小的夫妻蒸上這一屜，是預備吃上兩日的。”
隊長抿著唇，似乎是在思量這話的真實性。
廚房內一時安靜無聲。
夫妻倆跪著，額頭觸到了地。
隊長腳步忽然一動，伸手抓了個饅頭，一嘴咬掉一大半，然後手一揮，道：“大家夥出來這一趟也餓了，隨意吧。”
恰適時，房門忽然被敲響。
高濬出去，聽門外人說了幾句，立即回轉來，拿起紫蘇的外袍便往她身上套：“搜查的人來了，咱們另去別處。”
紫蘇倒不慌，隻是沒想到大白天的竟也有人直闖民宅：“這麼快？以什麼名目？”
“快嗎？已經算晚了。”高濬綰起她一頭青絲，“名目是有漢人混進了城內。”
目下王城內不允漢人入內，一經發覺，即就地正法。
紫蘇哂笑：“這名目忒也牽強了。敢問，你城門衛是如何守門的？”
“名目就隻是名目而已，他們說如何便是如何，夔兀稱王以來，這種事不知已發生過多少。”
此話不假。此前，無論王城內還是整個珍州境內的漢人都遭遇了公開的屠殺。仿佛一夕之間，與且蘭人混居了二十年的鄰裏鄉親、街坊鄰居，乃至於家中的親友、丈夫或妻子突然一下子變成了屠刀下勢不兩立的仇人。
那一陣，狂熱追隨者大聲鼓噪，懵懂無知者茫然四顧，及至今日，且蘭小民已然麻木，麻木過後便是習慣。
紫蘇穿戴整齊，高濬扶著她下床，忽然神情古怪道：“你方才擺那臉色，是怪我不經你首肯便替你沐浴更衣？”
紫蘇被他說破，一愣，旋即扭頭不理他。
高濬看著她猛一下浮出粉色的側臉和耳珠，嗤地笑道：“我或許是個禽獸，隻也不至於在那般情形下禽獸不如。”
紫蘇無語。這都啥時候了，這人還想著說這個！
眼睛瞥見他倏爾正了臉，立起一掌做發誓狀，朗聲道：“小爺以我男人的尊嚴擔保，除了你胸口那一團紫黑色，其餘的我都蒙住了眼沒看，不該碰的地方我也沒碰。此話若有一絲半點作假，天打雷劈，小爺我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