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感慚愧。
咒語念了半炷香的工夫，洛姨娘從懷裏掏出一柄小巧的牛角彎刀來，將左手的五個手指頭都割了個遍。
立時，鮮血順著她的手指流入掌心。
她就那樣對著陽光立起半截手臂，微蜷起手指，聚攏掌心，如一瓣蓮花似的接住五指流下的鮮血。
紫蘇看得心驚，再顧不得被熱氣蒸騰、汗流浹背的難受，一時傻在當場。
屋簷下，顧嬸緊張地絞扭著手，封小罐早忘了吃荷包裏的零嘴。
洛姨娘的咒語還在念，且速度越來越快，聲音越來越高亢激越，最終彙聚成了一束光，光速急轉，如電如劍。
頭被曬得眩暈，汗水迷蒙了眼，紫蘇忍不住一眨，突見洛姨娘的左手迅疾一轉，一道紅光，恰似一道霹靂，直直向她射來。
“啊！”
紫蘇聽見一聲驚叫，她卻呆住了一樣，任由那紅光射向自己。
“啵！”
極其短促的一響，紫蘇隻覺眉心一震，她劇烈一晃，差點栽倒。
“坐好了！”溫和的洛姨娘忽變淩厲，大聲叱喝。
紫蘇左搖右晃，堪堪將要仰栽在地，聽見這一聲，已經驚駭到渙散的理智驀然回流，腦中一線明光閃過，神識收斂，控製住了身子。
然而，不過須臾，洛姨娘的咒語仿若蜜蜂和蚊子在耳邊、身周不停嗡鳴一般。繼而，這嗡鳴聲漸漸變成了一股自她身下席卷而上的風，將她整個包裹在其中，向上，向上，再向上……
紫蘇覺得自己是飄起來了。
飄在空中，塵埃一粒，身不由己……
驀地，嗡鳴聲消失，風停止了流動，紫蘇好似從萬丈高空墜落——
“咚——”
她狠狠一震，眼眸睜開，便覺自己的右手極癢極難耐，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肌膚裏遊走。
抹去淋漓的汗水，定睛看去，她幽藍的血管已然脹大，如一根藤蔓，直達中指指尖。而那藤蔓裏，又似長出了一個樹疙瘩，被血液推動著，一拱一拱地，已到達了掌心。
紫蘇耐不住，撓了那疙瘩一下。
“快，推它，一直推它。”那廂，洛姨娘喘息著，揚揚手，聲音虛浮。
紫蘇便推著那疙瘩往前，順著幽藍的血管之路一直往前……
終於，中指指尖一顆血珠迸濺，再一顆血珠噴出，第三顆，她看見一隻豔紅的、如罌粟花般豔麗的蟲子，好比她的小指指甲蓋一般大小，“啪嗒”落地，暴曬在烈日之下。
紫蘇大大喘出一口氣。
以為這就完了嗎？
不，那種蟲子在肌膚表皮內湧動的瘙癢感又來了。
一次又一次，五個小疙瘩順著幽藍的血管被她一一推出。
統共六顆血珠，六隻大小一模一樣的蠕蟲，從她的指尖先後落地。
紫蘇的臉煞白煞白。
“姨娘！”
洛姨娘“噗”地噴出一口血，人軟軟歪倒，顧嬸瘋跑上去將她扶住。
紫蘇駭然，急忙要起身，哪知才一動，腳軟得像是沒了骨頭，沾在地上，一星兒拔不了。
封小罐一旁看見，奔上來扶起她。
頓感慚愧。
咒語念了半炷香的工夫，洛姨娘從懷裏掏出一柄小巧的牛角彎刀來，將左手的五個手指頭都割了個遍。
立時，鮮血順著她的手指流入掌心。
她就那樣對著陽光立起半截手臂，微蜷起手指，聚攏掌心，如一瓣蓮花似的接住五指流下的鮮血。
紫蘇看得心驚，再顧不得被熱氣蒸騰、汗流浹背的難受，一時傻在當場。
屋簷下，顧嬸緊張地絞扭著手，封小罐早忘了吃荷包裏的零嘴。
洛姨娘的咒語還在念，且速度越來越快，聲音越來越高亢激越，最終彙聚成了一束光，光速急轉，如電如劍。
頭被曬得眩暈，汗水迷蒙了眼，紫蘇忍不住一眨，突見洛姨娘的左手迅疾一轉，一道紅光，恰似一道霹靂，直直向她射來。
“啊！”
紫蘇聽見一聲驚叫，她卻呆住了一樣，任由那紅光射向自己。
“啵！”
極其短促的一響，紫蘇隻覺眉心一震，她劇烈一晃，差點栽倒。
“坐好了！”溫和的洛姨娘忽變淩厲，大聲叱喝。
紫蘇左搖右晃，堪堪將要仰栽在地，聽見這一聲，已經驚駭到渙散的理智驀然回流，腦中一線明光閃過，神識收斂，控製住了身子。
然而，不過須臾，洛姨娘的咒語仿若蜜蜂和蚊子在耳邊、身周不停嗡鳴一般。繼而，這嗡鳴聲漸漸變成了一股自她身下席卷而上的風，將她整個包裹在其中，向上，向上，再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