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紫蘇心頭一喜:“是不是姨娘說可以給寧兒解蠱了?”
莫仰莎搖頭微微苦笑:“解不了,母蠱在白澤身上。”
紫蘇喜悅頓消,莫仰莎說過的,不能強行給寧兒解蠱,可她總想著能有意外。
“可是,誰曉得白澤會在何時受到母蠱的反噬呢?到那時候,寧兒這麼小,又該如何承受?”
“洛姨娘說若白澤遭受反噬,寧兒這邊隻要距離白澤遙遠,就不會受到多大的影響。”
也就是說,必須要遠離白澤才行了。可是,白澤會遠離嗎?
“若白澤距離很近,而且他又遭到蠱蟲的反噬,那麼,趁那個時候把他殺掉,寧兒會如何?”
“洛姨娘說,母蠱死,子蠱不會消亡,但是可以解。”
紫蘇笑了。
“妹妹快去歇會兒吧。”莫仰莎又催她。
折騰了這一陣,身上既黏糊糊的極不舒爽,又已是疲憊已極,紫蘇重新泡了個澡,想著隻眯一下眼就好,等高濬回來,她還有話要與他說。不想她身子一沾床,眼睛一閉便睡了過去。
她睡了一個時辰,醒過來,不遠處大街上的喧嘩聲正濃,有隱約的燈光和著月光投進屋內,高濬正俯身撐在她身子兩邊,黑黝黝的眼眸與她碰了個正著。
“你回來了。”
紫蘇要起身,被他滿懷抱住,下一瞬,櫻唇被堵了個嚴嚴實實。
燈月入窗欞,靜謐而美好。
“你怎麼不跟我說清楚,那個蠱根本沒有解完?”紫蘇氣喘籲籲,握起拳頭打他,“害得姨娘來一趟,還受了傷。”
“無礙,隻要蠱能解,你也無需去找白澤要解藥,我跟我娘損耗些功力又算得了什麼?何況,損耗的還可以補回來。”
高濬在她身邊躺著,臉埋進她頸窩裏深深嗅了一口,“好香,你又沐浴過了?我再親親。”說著,嘴唇貼了上去。
紫蘇一把揪住他亂動的手,心頭想著那所謂的“解藥”,又是一陣鬱憤。
“別這樣,莫仰莎他們都在呢。”
“那我把他們趕走。要麼,我們另去個地方。”
紫蘇本來沒想就這麼睡過去的,她還沒吃晚飯,所以是和衣而眠。高濬將她的衣襟扒開些,唇移到了纖細的鎖骨,他輕輕咬了一下,又伸舌在那處細細舔舐。
紫蘇給他弄得又癢又麻,去推他,手立即被按住。
“起開!我有話說!”
高濬不理,唇沿著鎖骨往下,眼看就移到了抹胸邊緣。
“我餓了!還沒吃飯!”紫蘇索性大吼。
高濬動作一停,隨即人翻過身去,以手支頤,撐在枕頭上。
紫蘇迅速爬起來,整理好衣裳。一束月光剛好透窗而入打在床上,她低頭看他一雙似笑非笑桃花眼,灼灼凝注著她。想起他對自己做的事,心裏又暖又軟,真真是變作了一湖春水。
“你吃了沒?沒有的話我把飯菜端進來一起吃。”
“吃了,也沐浴了。你沒聞出來?”
“那你聽我說,白澤他……”
“去吃飯,吃了飯咱們再聊。”
“不,還是先說,說了你好回去歇息。”
“今晚我就在這兒睡。”
紫蘇愣了下:“你這院子隻有三間房,阿嶠和小罐已經擠了一間了。不過也成,我去和莫仰莎、寧兒睡。”
高濬輕笑了聲:“我和你睡。”
紫蘇板起臉:“不成!”
“隻是睡個覺而已,怎麼不成了?”
紫蘇大窘,翻下床去,想了想,又道:“你娘吩咐燉的雞湯,你該多喝點。”
“那是自然,我等著喝你親手燉的呢。”高濬伸出一隻大拇指來摩挲著嘴唇,可這動作怎麼看都不像是在回味那雞湯的滋味,紫蘇急忙轉過頭去,聽他又咕噥道,“說好了我要吃你親手做的飯,今日情況特殊便罷了……”
紫蘇心頭又一軟,回轉身去,在他額頭上一啄。完了見他仍看著自己,眼神裏既有三分欣喜,又含著兩分怨念五分期待,忸怩了下,她一咬牙,幹脆拉下他的手來,捧住他的臉,吻上了他的唇。
本想蜻蜓點水,哪知清波逗弄起了水中魚兒。於是魚兒戲水,又是好一番追逐纏磨。
待得紫蘇終於進廚房去吃莫仰莎給她熱著的飯菜,她的臉已紅透,唇已腫起。
再回到屋內,她想著要和高濬說話,便將油燈放去桌上。
卻聽他道:“把燈熄了,上床來。”
紫蘇沉默。兩人大眼瞪小眼,足足對望了好一會。
“這樣吧,你把我的穴道點了。”高濬忽然撫撫額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