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詩音:“???”
李師師繼續道:“我原本與他打了個賭。”
這賭約要細說其實也不複雜。
當初李師師的確是在楚留香那條船上與他度過了一段稱得上愉快的日子,以至於她說要走的時候楚留香非常驚訝。
但驚訝過後,楚留香也有真誠地挽留她。
挽留一個要離開的姑娘在他的人生中大概也是第一次,偏偏對著李師師,以往那些毫不費力便能說出的好聽話都像是卡了殼似的死活出不來。
但就算是這樣,他也進了全力挽留她,隻可惜她還是執意要走。
楚留香大概能猜到理由,因為她終於意識到了她不隻是想和他有一段露水情緣而已,她喜歡他。
但意識到這一點的李師師,第一反應是直接將其斬斷了事。
她是挺喜歡他,但並不想再往前了,所以僅止於喜歡就好。
楚留香和她在一起的日子雖然不長,但卻很了解她,猜到了理由後,便知道在這件事上自己多勸無益,所以最終和她打了個賭。
他不攔著她,會讓她走,但他一樣會往京城去。
他賭她喜歡自己,還是會找自己,並給了她一個可以聯係自己的追魂鈴。
李師師方才站在門外聽到林詩音那句小侯爺,情急之下想不到旁的辦法,隻能搖那個她原本想好了一輩子不動的追魂鈴找他。
她甚至做好了楚留香要是不能及時過來,她就直接進去的準備。
可就在她剛吩咐完車夫速回神侯府通知冷血的時候,楚留香就出現了。
林詩音聽完,沉默片刻道:“哪怕他輕功再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也不可能從京城另一邊趕過來吧。”
顯然,最近的這段日子裏楚留香一直都在李師師附近呆著,但也控製著距離沒有呆太近,否則神侯府那麼多高手沒道理一個都沒注意到。
……這麼一看楚留香也算是用心良苦了,難怪剛才要對她說這一句多謝。
但李師師卻一臉煩躁,顯然是不想再多談自己和楚留香的事,不僅沒回林詩音的這番話,反而換了個話題道:“那個姓方的怎麼會還在京城?”
“我、我也不知道啊。”林詩音伸手摸了摸自己被捏疼的下巴,“我還以為他早就逃出京城了呢。”
“我從前便覺得他待你不一般。”李師師忽然道,“現在看來也不全是我錯覺。”
這話讓林詩音下意識想反駁,但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麼,便聽李師師繼續道:“對了,我讓車夫回神侯府喊冷四爺了。”
林詩音手一抖:“……”
完了,讓冷血看到她下巴上的掐痕估計得瘋掉。
在等待冷血過來的時間裏,她把地上那幾個神刀堂弟子的穴道給解了,順便給醒過來的他們講了一下原委說了句抱歉。
他們忙搖頭擺手說受不得,還說若有需要,神刀堂可幫忙一起緝捕方應看。
“這應該用不上了,楚留香親自去追的人,而且他既露了麵,京城裏其他在找他的勢力也不會再守株待兔下去。”林詩音道。
一眾人想想也是,盜帥親自出手如果還追不到,那加上他們這群人估計也沒什麼用。
與他們說完話不久,冷血就到了。
他在神侯府中收到車夫回稟的消息時差點將手中的劍柄捏碎,之後便以最快的速度朝神刀堂分堂趕了過來。
他的兩位師兄也因擔心他一人應付不了方應看而追了過來,隻是最先趕到的還是心中最焦灼的他。
林詩音隻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尚未來得及看清是誰進來,就感覺自己被人抱了個滿懷。
鼻尖在這一瞬直接撞上對方的胸膛,熟悉的氣味順勢包裹了她周身,背被徹底勒緊——
“我沒事。”她悶在他懷裏,主動伸手拍了拍他,“沒事,你別擔心。”
這擁抱一直持續到追著他出來的鐵手與追命也趕到此處。
也是直到這時候冷血才注意到院子裏除了她還有好幾個人在的,他有點尷尬,幸好此時的他已不是當初那個稍靠近林詩音一些便忍不住麵紅耳赤的少年了。
“四師弟!”追命跑進來,問他們,“方應看呢?”
“他跑了。”林詩音答,“但楚留香已經去追了。”
“盜帥?”追命有點驚訝,“他何時來的京城?”
講真這個問題林詩音也不太清楚,大概還是得問李師師。
幸好追命沒有多在此糾結,在問清了他們離開的方向後,就與他師兄一齊追了過去,他們找了方應看很久,現在總算有機會將他捉拿,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至於冷血,這事本來就沒輪到他頭上來。
但在鬆開那個懷抱後,他便看見了她下巴上的指痕。
她生得較常人白上不少,在尋常人臉上不怎麼好辨認的痕跡放到她麵上都會顯得格外明顯,更不要說方應看本就十分用力,直接將她的下巴尖掐出了一片青紫,怎麼看都駭人極了,就算想遮估計也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