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隻是痛得直吸冷氣,其他的並沒有什麼異常,新郎略為放心。畢竟,她奔過來的時候,也是車子剛剛起步的時候,速度並不快,應該沒有大問題才對。
司機已經跑下車,正在旁邊疏導交通的交警也立即過來了。有人打開婚車的車門,新郎將她放在後座上,抬手掀起她的裙子。
葉深深尖叫一聲,迅速抱住了自己的腿,用裙子裹緊。
新郎瞄了她一眼,說:“看看膝蓋。”
葉深深這才猶猶豫豫地“哦”了一聲,小心地將自己的手鬆開了。
新郎將她的裙子往上拉了拉,見膝蓋上兩處淤青破皮,並沒什麼大礙,又拉了拉她的手臂,曲伸了一下雙腿,才轉身對交警說:“應該沒什麼,我會讓人送她去醫院檢查的。”
交警十分負責地記錄著目擊者的話,對他們揮了揮手。
就在葉深深被從婚車中轉移出來,扶上另一輛車時,她卻猛地想起一件事,趕緊對著新郎大吼:“我的絹花!我的包包!”
新郎微微皺眉,示意人去找她的包:“放心吧,一會兒送到醫院給你。”
葉深深已經被塞上了車,卻還趴著車門繼續叫:“我的絹花!絹花!”
新郎在附近的地上掃了一眼,大步走來,問:“什麼絹花?”
“就是……就是我剛剛手裏抱的紙盒子!那裏麵是我昨晚通宵趕出來的絹花!是、是一件婚紗上的絹花,馬上就要婚禮了,我不送過去可不行啊!我會死得很慘的!”她抓住新郎的袖子,仰起那張難看的腫臉,對著他大叫,“我好不容易才得到這次機會為路大小姐製作絹花!這關係著我以後的命運啊!”
新郎的眼睛略微眯了一下,再看了這個語無倫次的女生一眼。她的臉都腫得跟豬頭一樣了,卻還掛念著別人婚紗上的一朵絹花。
但他也隻盯了她一眼,便什麼也沒說,隻回頭吩咐剛從車隊上下來的人:“找一個紙盒子,裏麵有一朵絹花。”
眾人立即散開,去路上尋找。
新郎將車門一把關上,吩咐司機:“送她去醫院,全身徹底檢查一遍。”
葉深深急了,搖下車窗大吼:“我不去醫院!我要去天主教堂!不送絹花過去……我會死定的!”
新郎麵無表情地看著她:“放心吧,會送到的,我正要去。”
“我怎麼放心啊!路大小姐會殺了我的……”說到這裏,她才愣了一下,然後訥訥地問,“你……你也去天主教堂?”
新郎點了一下頭。
葉深深遲疑地指著遠遠那個教堂頂:“就……那個?”
新郎再點了一下頭。
“那個教堂……不是一天隻有一對新人嗎?”
新郎挑眉看著她:“你以為呢?”
葉深深瞠目結舌,瞪大的眼睛和張大的嘴巴,在她那張腫臉上顯得格外滑稽:“你你你……你就是路大小姐的新郎……顧成殊?!”
新郎沒有回答,旁邊已經有人遞上一個被踩得稀爛的紙盒子。從盒子破掉的縫隙間,依稀可以看出一朵絹花的輪廓。
他掀開盒蓋看了看,毫不猶豫地將盒子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葉深深頓時氣急敗壞,身子拚命往車窗外擠,幾乎要從窗口鑽出來:“我的絹花!你把我的絹花丟掉了!”
“已經破掉了。我想路微不會戴這樣的絹花。”他走上來,將她的頭按住,塞回車內去,“安心去醫院吧。我會對路微說,她的禮服上沒有這朵絹花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