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硯的房間就在顧天真隔壁,兩人格局是一樣的,自帶小書房。
不過徐硯比她的房間幹淨多了,這大約是當醫生留下來的潔癖。
顧天真一進門,一屁股歪到了徐硯的床上。
徐硯眼角抽了抽,但顧天真腦抽,完全沒注意到徐硯的異樣,還拍了拍床,“你快過來啊。”
兩人隔得近,徐硯鼻子又靈,“你身上什麼味?”
“啊,估計是藥膏的味道。”顧天真沒多想,擰開了瓶蓋,順勢撩起了徐硯的上衣。
剛開始在廚房,有衣服的遮擋,沒有看到全貌,現在脫光了衣服,簡直是慘不忍睹。
一條條血痕,深淺不一,縱橫交錯。
顧天真越看越心虛,偏徐硯趴在床上,哼了一聲。
“溫柔小綿羊?嗬……”
“……”這紅果果地嘲諷臉啊,實力打臉一千下。
顧天真昂起胸膛,“那……那又怎麼了……要不是你技術不好……”
顧天真的話在徐硯冷冰冰的眼神下自動消音。
她寫了那麼多邪魅狂狷霸氣外漏的男主,怎麼就忘了,男主的自尊心是不容置喙的。
隻能說他的邪魅狂狷女主永遠不懂,哪裏能說他技術不行。
顧天真吞了吞口水,擠出一抹笑容。
“那個,你還是可以的……起碼……起碼占了一半啊……”
顧天真越說越心虛,頭也越來越低。
身體一輕,她驀地抬起頭來。
半晌,她發現自己被徐硯扔出了房間。
什麼嘛,這麼小氣幹什麼?她說實話還有錯了?!
還好,顧天真已經被徐硯扔習慣了。
他最初來她家的時候,一句話也不和她說,每天都是仇人眼神看她。
這樣不鹹不淡相處了兩年多。去年他生日後,兩人才漸漸從陌生人變成了朋友。
但這並不代表,他們相處良好,很多時候,徐硯就像現在這樣,毫不客氣把她攆出門,也虧得顧天真臉皮比城牆還厚,每次都拍拍胸膛,安撫自己男神就是這麼傲嬌的。
她就好他這樣子。
顧天真爬起來,轉身回了房間。
徐硯肯用平時的提扔摔,沒有回到半年前冷漠的狀態,她的目的已經達到,可以安心睡個覺了。
不過,不知道是今晚吃的粥有問題嗎?半夜晚上,顧天真被惡心醒了。
她頭暈眼花,下床還摔了一跤,好不容易走到廁所,撐著馬桶,剛張口就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吐完後,她撐著門,本想走到床上繼續睡,可天旋地轉,腿軟綿綿的,好像踩在棉花上。
沒幾步,她噗通一聲摔在地上。
剛巧,她的梳妝凳在麵前,她栽下去的時候,頭重重砸向了凳子角。
劇痛讓她意識有一絲清醒,她抬手摸了摸額頭,好像,好像是出血了。
要止血啊。
顧天真強打起精神,自我暗示。血,對止血,隻是止血。她不怕血,一點不怕血。
但平時學的心理暗示法,在關鍵時候一點沒用。
顧天真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血珠,一滴一滴的,很快彙成一灘。
麵前一片紅色大霧,她再也扛不住,朝後倒去。
就在最後那瞬間,她出現了幻覺。
她看到了徐硯,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