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日子裏,胡斌又恢複了他以往的生活,過上了正常人的日子,那件事兒對他身心的影響幾乎為零了。
日子飛快地過去,很快就到了五月底六月初。
這一天,胡斌下午下班之後,胡斌正思忖著已經好些日子沒有去看過幹爹了,應該去看看他了。
胡斌的手機忽然間就響了起來。
胡斌一看,原來是宋軍打來的。
他一看號碼就知道情況不妙,一定是幹爹的病更加惡化了,他知道宋軍的脾氣,如果幹爹不是有了危機情況,宋軍是不會和他打電話的。
胡斌急忙接聽。
“宋軍哥,你在哪裏,有事兒吧。”
“胡斌弟,我在醫院裏呢,你趕快過來吧,幹爹他情況不好了。”
宋軍在電話裏明顯有點緊張。
“宋軍哥,你不要緊張,慢慢說。”
“胡斌,幹爹他昏迷了,這已經是他今天第三次昏迷了,不過這一次情況更嚴重些,一直昏迷有半個小時了。”
胡斌就吃了一大驚,他說:“我馬上就到醫院裏去,你馬上喊醫生和護士。”
“醫生和護士都在跟前搶救呢。”
“宋軍哥,掛了吧,我馬上過去。”
胡斌掛了電話,不敢怠慢,他就立刻來到樓下,然後就開車到醫院裏去了。
路上,胡斌到心裏很難過,因為這一陣子自己出了事兒,他疲於應付,所以就一直沒有去醫院裏去看幹爹,幹爹是對他有恩的人,他這樣讓他住在醫院裏,自己不管不問的,很是不應該,但是他自己也沒有辦法,前一陣子自己出了事兒,被叫去誡勉談話,出來之後,就得收斂一些,在單位裏老老實實地帶著。
他也有自己的苦衷,但是別人是不會這麼看的,以為他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呢。所以今天見了宋軍之後,適當的時候,和他解釋解釋,要不人家會誤解的。
他出事的時候,宋軍也沒有打電話過來,大概是一直忙於幹爹的病了,再說,道兒上的事兒,已經落在了他一個人的肩膀上,他哪有時間上網啊。
胡斌一路思考問題,猛一抬頭,已經來到了市裏中心醫院的門口。
胡斌停下車,急急忙忙就上樓去了,這是他第一次看幹爹的時候空著手。
來到病房口,宋軍就看到了他,急忙就來到了外麵。兩個人就站在了病房的樓道裏。
胡斌焦急地問道:“宋軍大哥,幹爹,他怎麼樣了。”
“剛才醫生和護士一陣搶救,後來又醒來了,此刻又睡去了。”
“那位專家在場了嗎。”
“他一直在場,臨走的時候說,你來了之後,最好去見見他。”
“是嗎,待會看過幹爹,我就去見他。”
“那位專家說,繼續住在這裏已經沒有多大意義了,還是回去準備後事吧。”
“宋軍哥,那咱們該怎麼辦呢。”
“叫你來就是和你商量一下這個事兒。”
胡斌說:“我進去看看幹爹的情況,然後我再去見見那位專家,看看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好吧。”
兩個人就走進了病房裏。
胡斌看幹爹的時候,隻見老頭比上一次更加瘦弱了,用骨瘦如柴還形容太恰如其分。而且臉色青臒,麵無人色。
老頭躺在床上,很微弱地呼吸著,就像是一盞燃油耗盡的燈,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
胡斌看了心裏很是難過。
胡斌想和老頭說一句話,但是知道他一直昏迷,剛剛蘇醒,就不忍心再打擾他了。
胡斌就小聲對宋軍說:“宋軍哥,你看著幹爹,我去和醫生問問情況。”
胡斌於是就離開病房,來到了那位專家的辦公室裏。
兩個人寒暄了幾句,就談到了老頭的病。
胡斌說:“我的病人還有沒有希望。”
專家說:“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一點兒希望都沒有了,最好回家準備後事吧。”
胡斌說:“你看最多還能撐多少天。”
“這個很難說,也就是一周吧,也許能夠撐到半個月二十天。你的病人情況比較特殊,似乎有著很多心事似地,如果看不到某種結果,就咽不下這口氣。”
胡斌他知道,幹爹一定是惦記著小萱,小萱再有十幾天就要參加高考了,隻要小萱參加完了考試,老頭就算立刻死去,他也死而無憾。
但是,如果再小萱參加考試之前,老頭去世了,那對小萱絕對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胡斌說:“醫生,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專家說:“我已經做到力所能及了。”
“回去之後,我們應該怎麼辦。”
“你們離開的時候,我可以給你們開了一個方子,你們到藥房裏拿藥,回去繼續輸液。”
胡斌看到醫生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就說道:“今天是周四,那我們周日出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