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淡淡開口,有了這幾人的話,她也好讓花昔夏趁此機會離開李府,大夫有的是,也不必非得要花昔夏為李遠翰治傷。
李夫人又思索了一會兒,方才起身去了花昔夏的院子,翠環傳了話過來,說是李遠翰已經回去休息,現在並不在花昔夏的房間。
如此,也給了李夫人開口的機會!
“小姐,夫人來了。”
桂折遠遠地見了李夫人麵色不善地往花昔夏的院子裏麵走,登時心裏麵浮現出一種不祥的預感,即便她隻是個丫鬟,也知道李夫人一向不喜歡花昔夏,此番花昔夏受傷又生病,也未見李夫人來關懷一聲,倒是今早上聽了些不中聽的話,桂折私下裏麵認為,此事可能與李夫人的到來有關係。
花昔夏掙紮著起了身,雖然說因為迷魂香的事情,她和李夫人彼此間都知曉了對方的意圖,但是不代表她們會因此撕破臉皮。
最起碼,花昔夏有自知之明,這是在李府,還是李夫人的地盤。
“見過夫人。”
花昔夏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和李夫人打過招呼,以她目前的身體狀況,想要下地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果真是個野丫頭,一點兒規矩都不懂!”
因為李夫人在近旁,翠環也就露出了原本的麵目,頤指氣使地看著花昔夏,看上去甚是不屑。
“小姐剛剛受了傷,而且昨天晚上還大病了一場,能夠坐起來已經是對夫人最大的尊敬,再者說,夫人是主子還沒有開口,哪兒有你一個奴婢說話的份兒?”
桂折實在替花昔夏抱不平,就算她再不濟,好歹也比翠環的身份要高上一些,如今竟然連區區一個丫鬟都敢對花昔夏指手畫腳,那以後還了得?
“放肆,你也知道我是主子,還敢對我的人這樣大呼小叫?”李夫人隨手給了桂折一個耳光,“給我跪下!”
桂折不情不願地跪了,還不忘狠狠地瞪了翠環一眼,奈何李夫人到底是李家的當家主母,饒是她不願意,也隻能乖乖地閉上了嘴。
“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不過花昔夏,你最好搞清楚,這裏是李家,你也不過是個醫女而已,並不是真正的主子,最好還是不要和我耍花樣。”
原本花昔夏還準備心平氣和地與李夫人說說話,畢竟這裏是李家,可是她打了自己的人,花昔夏心裏麵的火氣蹭地一下子冒了上來,就連肩膀的傷處也更加劇烈地疼痛起來。
“夫人此言差矣,昔夏自知自己的身份不高,可好歹也是李家請來的醫女,難道還比不過一個丫鬟不成?翠環是夫人派來伺候我的,那麼自然就是我的人。”花昔夏的目光轉向翠環,“翠環,跪下!”
“你!”
翠環的身子猛烈地顫抖,想不到當著李夫人的麵,花昔夏還敢如此囂張,這李府上上下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她翠環可是李夫人身邊的一等丫鬟,豈是花昔夏可以指使得動的?
“看來夫人安排翠環在我的身邊,並非想要真心照料我的傷勢,其目的並不單純,否則翠環如何不聽我的話?”
花昔夏三言兩語,竟然讓李夫人無言以對,她隻得用目光暗示翠環跪下,翠環的心裏麵十分委屈,奈何這是李夫人的命令,她也不得不從。
翠環和桂折兩人都分別跪著,不同的是,桂折見到翠環和她一般待遇,心裏麵早就樂開了花,就連嘴角也微微上挑,果真花昔夏為自己報了一箭之仇,不能讓李夫人和翠環白白占了便宜。
隻是,翠環到底是李夫人的心腹丫鬟,這樣公然和李夫人作對真的更好麼?
桂折隱隱地有些擔憂,不過有了之前的教訓,桂折也不再開口,免得給花昔夏添麻煩。
“你們兩個先出去,我有話對花昔夏說。”
對峙了好一會兒,李夫人才沉聲開口,示意桂折和翠環先去外麵候著,桂折有些擔心地看了花昔夏一眼,這才緩緩地退出房間。
“桂折,你個小蹄子,竟然敢瞪我!”
待兩人出了房間,翠環才一把抓向桂折的頭發,卻被桂折靈巧地躲了開去,“翠環姐姐,你看錯了,我不過是看了你一眼而已,翠環姐姐怎麼能說是瞪你呢?”
桂折攤了攤手,表示十分無辜。
“我可是李夫人的心腹,是一等丫鬟,你算是什麼東西,就算同為丫鬟,你也卑微如螻蟻,再者說,你的主子也不過是個孤女而已,在李府沒有半點地位!”
翠環高高地揚起下巴,她當然做夢都想要做主子,如若能得了李遠翰的青眼,她也能麻雀變鳳凰,所以她才更加嫉恨花昔夏,因為她很有可能已經讓李遠翰注意到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