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花昔夏也隱隱動了氣,桂折方才勸道,畢竟花昔夏在李府裏麵也算是個外人,和廖姨娘作對,隻會給自己樹立敵人,讓她們的處境更加被動。
“既然缺少藥材,那麼李夫人的病隻好不治了,李夫人的身體出了任何問題,也和我這個做大夫的沒有任何關係,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如今太醫沒了藥材,要如何治病呢?”
花昔夏果真停止了對李夫人的用藥,雖然說李夫人體內的毒素已然被清理得所剩不多,可如果不繼續服藥,難免會出現昏沉乏力等症狀,李夫人甚至有些氣急敗壞地質問花昔夏,“花太醫,就算你是皇上禦賜的太醫,可既然答應了為我治病,如何不來送藥?”
身體的不適感折磨著李夫人,她近幾日又接連被打擊,所以顯得精神有些萎靡不振,就連說話的時候本應該疾言厲色,李夫人的氣勢都減弱了一半。
花昔夏極為無辜地攤了攤手,“李夫人,我也很想為您治病,奈何我手裏麵沒有藥材,如何為李夫人熬藥?”
沒有藥材?
李夫人不解,她以為花昔夏會想出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搪塞她,誰知道竟然用這種連三歲孩童都不會相信的理由。
“花太醫,若是你任由我自生自滅也便罷了,剛開始的時候又為何信誓旦旦地說要我三個月之內痊愈?你這種人不配做太醫!”
花昔夏冷哼一聲,對於李夫人的態度,她早已習以為常,隻是花昔夏聽了之後心裏麵難免也會不舒服,“如今廖姨娘當家,又新任了王管家,我差人去買藥材,竟然被生生地打發了回來,我手裏麵又沒有銀子,要怎麼為李夫人熬藥?”
竟然有這等事!
此事倒是出乎李夫人的意料之外,她想過廖姨娘會為難花昔夏,隻是她竟然在買藥的這件事情上加以為難,分明就是在借機難為自己!
“昔夏不過是寄居在李府的小小大夫,自然沒有資格去向廖姨娘討要藥材,若是沒有銀子和藥材,李夫人的病怕是無能為力。”
李夫人的身子輕顫,也不知是因為疼痛的關係,亦或是因為氣憤的關係。
“若是李夫人沒有別的事情,昔夏就先走了。”
花昔夏揚長而去,隻留下一臉鐵青的李夫人。
“廖姨娘,你絕對是故意的!”
李夫人好不容易才平複了氣息,大約是因為天氣悶熱的緣故,李夫人總是覺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細細一想,看來是花昔夏的藥的確有效,若是自己不堅持下去,恐怕身體會吃不消。
該死的廖姨娘!
“讓王管家過來!”
李夫人扶著胸口,她不會因為這等小事去質問廖姨娘,畢竟她沒有證據表明就是廖姨娘指使了王管家這樣做,雖然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王管家是廖姨娘的人。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王管家才姍姍來遲,“真是對不住,李夫人,小的剛剛上任,有許多事情等著小的處理,這才忙活了半天,讓夫人等急了,小的實在該死。”
王管家的話說得滴水不漏,李夫人也沒辦法橫加指責,隻得冷哼一聲,“知道王管家貴人事忙,我也開門見山,可是你放話不給花太醫買藥材?那可是為我買的藥材,你膽大包天,竟然敢耽誤我的藥!”
王管家眉頭輕挑,看來花昔夏竟是和李夫人一撥兒的,否則李夫人如何會為花昔夏出頭?
得罪了花昔夏不要緊,可李夫人好歹也是正室夫人,他不過區區管家,得罪了李夫人,一定沒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許是因為花太醫的小丫鬟過來沒有和小的說清楚,若是知道這藥是為李夫人買的,小的定然不敢耽誤半個時辰,還請李夫人見諒,小的這就去辦!”
李夫人方才滿意地微微頷首,看來王管家還是個識時務的奴才,隻要她還是正室夫人,隻要她還握著廖姨娘的把柄,那麼她在李府的地位就是無可動搖的。
王德海不敢耽擱,巴巴地將昨日單子上的藥材悉數采買了之後交給桂折,花昔夏這才不緊不慢地熬了一個時辰給李夫人送了去,也不知是花昔夏的藥效神奇,還是因為她訓斥了王德海之後心情舒暢,李夫人覺得身子竟然輕快了許多。
待花昔夏走了之後,李夫人方才覺得有些不是滋味,采買藥材本來是花昔夏的分內之事,如今花昔夏竟然有辦法讓她出麵,可不是利用自己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