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名女子,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兒?
花昔夏依言走了過去,血濃於水,直覺告訴花昔夏,王鴻就是自己的父親,雖然說之前遠遠地見過,但是花昔夏始終不知道原來王鴻就是自己的父親,可看到王鴻手裏麵的玉佩時,花昔夏才確信了這一點。
“花怡,是不是你的娘親?”
王鴻一字一句地說道,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花昔夏,生怕她搖頭說不是。
好在,花昔夏微微點頭,“沒錯,隻是我的娘親已死,如果大人想要看她的話,恐怕也隻能去拜祭她。”
原本花昔夏想要馬上認回王鴻,隻是話到了嘴邊卻變了滋味兒,在花昔夏的心裏麵,她始終認為就是王鴻才害得自己的娘親在懷著自己的時候就被人趕出相府,過著流離失所的日子,如果不是王鴻的話,她的娘親也許還活著。
“女兒,你就是我的女兒!”
也不顧花昔夏身上的血跡,王鴻一把將花昔夏擁入懷中,看得跟在王鴻身後的小廝都愣了神,難怪近來宰相大人一直魂不守舍,原來是在尋找他流落民間的女兒。
隻是,他們也從未聽說過王鴻竟然有個女兒!
“宰相大人何以證明我就是你的女兒?”
花昔夏掙紮著離開王鴻的懷抱,雖然她想要認祖歸宗,可在沒有確定王鴻真正的心意之前,她也不願意回到相府。
哪家的大戶人家都一樣,如果不能擁有確定的身份,注定都是要寄人籬下!
“這枚玉佩可是你的?我經過菩提樹的時候看到了玉佩,住持慧明大師告訴我,這是活人替死人還願的方法,女兒,這一定是你替娘親在還願,對嗎?”
“是又如何?”花昔夏微微頷首,“娘親近日常常入夢,說是有心願未了,作為女兒,我自然要為娘親還願。”
“你娘親有什麼願望?”
想起李遠翰的話來,花昔夏挑了挑眉頭,“娘親說過,她很早離世,放心不下我一個人在世上,所以想要我認祖歸宗,她才能夠安心離去。”
果然如此!
王鴻心裏麵越發確定花昔夏就是自己的女兒,因了花怡也入了他的夢,說辭和花昔夏的一模一樣。
“這枚玉佩是我當年送給怡兒的貼身之物,當年她離開的時候,隻帶走了這麼一枚玉佩,想來怡兒離世的時候將玉佩傳給了你,這就是最好的證據,女兒,你就是我的女兒!”
王鴻也不顧外人的眼光,甚至不顧他是宰相大人的身份,隻要能夠找到他和花怡的女兒,他巴不得讓這件事情傳遍上京,好讓所有人都來祝福自己。
“這當真是宰相大人送給我娘親的玉佩?”
花昔夏也感歎緣分的奇妙,原本也沒有打算王鴻一定能夠看到菩提樹上的玉佩,畢竟是那麼小的一個物件兒,而且也很有可能被別人拿走,可偏偏世事難料,就是王鴻看到了玉佩,並且將它取了下來。
“自然當真,你叫什麼名字?”
“花昔夏。”
花昔夏?
王鴻蹙起眉頭,他曾經聽說過這個名字,據說皇上禦賜了一名太醫,名字就叫做花昔夏。
“你可是當今太醫,如今住在李府的花昔夏?”
花昔夏微微頷首,看來她的名聲已經傳到了王鴻的耳朵裏,如此一來,也算是沒有給相府丟臉,給娘親丟臉。
“不過是會些醫術罷了。”
王鴻欣慰地點點頭,“昔夏,你不但醫術精湛,而且頗有醫德,剛剛你施以援手,救了那個女人和她肚子裏的孩子,當真是功德一件。”
被人承認的感覺是美妙的,尤其是被自己的爹爹承認,花昔夏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宰相大人何以會來清心寺?”
“緣分使然吧,昔夏,隨我回相府,爹爹迫不及待想要和他們介紹你的身份,從此之後,你便是相府千金!”
“可是……”
花昔夏覺得一切來得太快了些,雖然她早早地接受了自己的身份,但當事情真的發生了的時候,花昔夏又覺得抗拒,她從來都不想做什麼相府千金,如今作為一名太醫的日子也悠然自得,若是回了相府,恐怕日子也不會好過。
“昔夏,不要有那麼多的擔心和顧慮,有爹爹在,不會再讓人欺負了你!爹爹虧欠了你和你娘親太多的東西,從今日開始,就讓爹爹慢慢地補償於你!”
不知為何,在王鴻說完這句話之後,花昔夏心裏麵的怨氣突然間就少了許多,也許從前他的確犯過錯,可如今他知錯能改,也說明他的心裏麵的確對自己的娘親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