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王夫人的話,王鴻方才微微頷首,“瑤兒,再給你一炷香的時間,如果一炷香之後你還沒有作好的話,那麼就判定這場比試的勝利者為昔夏。”
“是,姑父。”
楚夢瑤心中一慌,拿著畫筆的手也不由得一歪,原本粉粉嫩嫩的荷花上立刻多了濃墨重彩的一筆,楚夢瑤驚叫一聲,不知該如何處理才是。
凡是有些眼力的人,都會覺得這幅畫作是廢品!
在場的人自然清晰地看到了這一幕,既然楚夢瑤的畫作已廢,那便也沒有什麼值得繼續看下去的價值,王鴻站起身來,“瑤兒,不必再繼續,這場比試,的確是昔夏贏了。”
“姑父,瑤兒不過是一時粗心,憑我的畫技,難道不能贏了花昔夏麼?”
王鴻微微搖頭,對於楚夢瑤的狡辯有些失望,“瑤兒,且不論你的畫技是否能夠贏得了昔夏,單憑這一次的失誤,你就是輸了,做人要有擔當,我曾經聽說你和昔夏之間打了賭,可有此事?”
“這……”
楚夢瑤自然不想承認,畢竟當時她一心認定自己一定能夠取得這場比試的勝利,哪裏想到竟然會輸?
難道,她真的要給花昔夏道歉?不行,絕對不行!
因此楚夢瑤張了張嘴,打算否認此事,想來這件事情隻有她和花昔夏知道,她如果死不承認的話,也沒人能夠拿她如何。
“瑤兒,我已經說過,做人要有擔當,當時你認定昔夏會輸,所以才逼她承認是野丫頭,出身粗俗不堪,是麼?”
楚夢瑤大驚,這些話如何會傳到了王鴻的耳朵裏,還被他當眾說了出來?
“你記住,相府裏麵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視線範圍內,所以你最好不要搞小動作,這次便算了,如果再有下次的話,不要怪我不念及夫人的麵子。”
無形之中,王鴻也將王夫人也牽帶進去,如果說這件事情和王夫人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就算是王鴻也不肯相信,隻是他不願意戳破而已。
王鴻多想王夫人對待花昔夏好似自己的孩子一般,隻可惜就目前的情勢來看,這樣的情況是不可能發生的。
“是,瑤兒謝過姑父。”
楚夢瑤低下頭,事已至此,她也隻能自認倒黴,想不到花昔夏竟然還會醫術,自己當真是小瞧了她!
楚夢瑤如今最為懊悔的是將瀉藥下到花昔夏的食物裏麵,如果早知道花昔夏會醫術的話,那麼她就不該班門弄斧,用這種方法對付花昔夏,好歹應該換一種方法才是。
也怪王夫人,怎的事先沒有調查好,就給了自己那包瀉藥!
楚夢瑤又氣又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想要轉身離去,卻不想王鴻不想就此放過她,“瑤兒,既然你們有約定在先,你輸了這場比試,是否應該給昔夏道歉?”
道歉?
楚夢瑤呆愣在了原地,王鴻竟然讓她給花昔夏道歉,還是當著相府上上下下所有人的麵!
想必今日的事情一過,即便是那些下人也會議論此事,說是自己的能耐不如花昔夏,不配做相府裏麵的表小姐呢。
“瑤兒,道歉!”
見楚夢瑤始終不為所動,王鴻不禁加重了語氣,楚夢瑤就算平日裏飛揚跋扈了一些,可在王鴻和王老夫人的麵前,她始終是不敢造次,因此緩緩吐出一口氣,“抱歉。”
“大點聲!”
王鴻鐵了心要給楚夢瑤一些教訓,好讓她知道誰才是真正的相府千金,他王鴻的女兒,可不是誰都能隨隨便便欺負了去,這也是他當初給花昔夏的承諾。
楚夢瑤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想著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索性讓這件事情快些結束,她也能少些難堪,因此將聲音放大了些,“花昔夏,此事是我做得不對,請你原諒!”
“無妨,我不會和楚小姐計較,而且楚小姐的畫技驚人,琴技更是一絕,實在讓我佩服,若是得了空,還請楚小姐不吝賜教。”
花昔夏原是真心實意,隻是這話在楚夢瑤聽起來,卻是赤裸裸的嘲諷,即便他的畫技和琴技再出色又能如何?還不是輸給了花昔夏這個從小流浪在外的野丫頭?
王鴻這才滿意地微微頷首,示意大家夥兒散了,他則是將花昔夏留在身邊,愛憐地拉著花昔夏的手,“昔夏,讓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花昔夏嬌憨地笑著,“父親剛才就是在為昔夏做主呢,昔夏看得出來。”
王鴻欣慰一笑,他雖然身為宰相大人,有的時候卻也是身不由己,相府上上下下這麼多人,他總要權衡輕重,不能一味地偏向一個人,就好比剛才他明明可以一意孤行地讓花昔夏贏得勝利,可他到底還是講清楚了事情的來由,更何況花昔夏也的確爭氣,有這份本事贏得比試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