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成之後,我不需要你再多做什麼,你大可以帶著蘇卿逃離這個亂世,而我也會將那東西給你,以後你我再無瓜葛。”
向若麟又添了這麼一句。
其實他心裏並不是這麼想的,之所以去刺激蘇卿,想要讓她精神崩潰,一是不希望她礙手礙腳。
二是如果陸睿天駕崩之後,蘇卿消失不見,陸遠詔一定不會離開京城,反而需要更大的勢力去尋找他。
那麼自己又多了一個左膀右臂,豈不是一石二鳥之計。
沉思片刻,陸遠詔還是將那個瓷瓶拿了起來,如今這也是無奈中的無奈,他不知道向若麟的奸計,隻是想趁早劃清界限。
“好。”
聽到他肯定的回答,向若麟笑得眯起了眼睛,拍了拍手,“咱們的郡王爺果然殺伐決斷,那我就先走了。”
說著,他徑直離開。
書房之內,陸遠詔靜靜的立在那裏,手中握著瓷瓶,目光落在瓶子身上,顯得那麼的冰冷無情。
陸睿天……千萬不要怪我不忠不義,忠義這兩個字從來都不應該形容在一個愛妻如命的男人身上。
他之所以願意呆在朝廷,就是為了能夠更好的保護蘇卿,如今也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娘子,才做出這樣的事。
他麵無表情的拿出了一盒用檀木裝著的上好龍井茶,打開瓷瓶,裏麵是黑色的小粉末,幾乎微不可見。
陸遠詔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將黑粉撒在茶葉中,似乎隻是茶末一般,看不出任何異樣,他將檀木盒放在一旁,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繼續看文書。
與此同時,百草堂中卻格外冷清。
因為蘇卿情緒不太穩定,所以身邊隻有一個蓁蓁照顧,紈紈和鶯歌在房裏描花樣子,一言不發,兩人各懷心事。
天盛則是在慕容白的看管下在好好練字。
正此時,蓁蓁拿著已經喝光了的藥碗走了出來,剛好和抬起頭的慕容白對視,兩人眼中帶著異樣的光彩,轉瞬即逝。
“你過來,我有話要問你。”蓁蓁看了他一眼,對他點了點頭,兩人一起到了屋外,依舊是下著簌簌的雪花。
慕容白挑了挑眉,不太明白蓁蓁的意思。
“你想要問我什麼?”他裏麵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衫,外麵披著狐裘,頭上簪著一根白玉柄,清瘦之餘多了三分貴氣。
如今慕容風在家中威嚴盡失,有人提出了分家,誰知道慕容白早在眾人沒有發現的時候打通了人脈,最後占了慕容家業的一半還要多。
原來他一直都在韜光養晦,為的就是這一天可以痛擊慕容風,如今也算是功德圓滿,賺得盆滿缽滿。
可是不知為何,他並沒有住進慕容府祖傳的大院,依舊住在這百草堂,每日家也就是看看醫書,賬本,當了個甩手掌櫃。
蓁蓁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緩緩伸出了手,去接落下的雪花,還沒來得及收回來,便化成了一灘水。
她抿了抿唇,眼中帶著些許不解。
為什麼會化?她應該隻是個沒有溫度的機器,如今卻……
“事成之後,我不需要你再多做什麼,你大可以帶著蘇卿逃離這個亂世,而我也會將那東西給你,以後你我再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