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出來?”申越暴躁了,頭疼地想死——醉酒的後勁慢慢上頭,他現在很難受,“你最起碼把身份證給我看一下啊!”

“沒有……”西錦之頓了頓,繼續道,“我隻有護照。”

“……”申越抬頭,“你是外國人?”

西錦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中英混血。”

申越深吸一口氣,堅決道:“我不帶外國人。”

西錦之挑眉:“你種族歧視?”

“不……”申越從床上走下去,已經精疲力盡,他覺得不舒服,再聊下去簡直要瘋,“我隻是不想在罵人的時候改掉‘你是不是中國人聽不懂中國話嗎’的口頭禪。”

西錦之目送著對方有氣無力地進了浴室,終於有點內疚地摸著下巴思考:“我是不是該適當透露一點真實信息?比如三圍什麼的……”

聽著浴室裏傳來的水聲,西錦之靠在椅子上——他也有些累了。

今晚發生的事情太突然,他甚至來不及細想,就做出了威脅申越的舉動。如果不是無意中聽到了申越和助理的對話,如果不是剛才躲人的時候申越恰好出現,恐怕自己……西錦之捏了捏眉心:哪有那麼多如果?

申越很久都沒有出來,浴室裏的水聲一直未停,西錦之卻覺得有些不對勁。抑製住湧上心頭的疲倦,他走過去敲浴室的門:“喂……你還沒洗完嗎?”

沒有回答。

西錦之心中一凜,用力捶門:“開門!喂!你怎麼樣了?快點開門!”

連著喊了好幾聲,沒有收到一點回應。西錦之深吸一口氣,直接抬腿踹門,蒸騰的水汽撲麵而來,地麵都是水,浴缸裏的水不斷溢出,朦朧水汽中隻能看到申越仰躺其中緊閉雙目,露出水麵的胳膊無力垂下。

西錦之顧不上脫鞋,踩著一地的水衝進去,按著申越的肩膀,迅速把他從水裏撈出來,立即伸出手指試探他的鼻息,半晌後,他大舒一口氣:“還好……”

說完這句,他才有時間觀察室內:滿地的水,慘不忍睹。而昏睡過去的申越被他從水裏拉起來依然沒有半點反應,應該是短暫性休克。

抬手把水龍頭關掉,開了通風扇,又從架子上抽過浴巾。看著依然昏迷的申越,西錦之咬牙,喝醉酒居然還敢洗澡,真是……低頭瞧了眼這位明顯久居室內沒幾兩肉的經紀人,用浴巾草草擦了擦他身上的水,裹著申越,直接抱了出去,放到床上。

鞋子已經完全濕掉,西錦之無奈,將鞋襪除去,好好的一場談判居然演變成這個樣子……西錦之確認申越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給前台打了個電話要了一杯熱牛奶,自己則坐在床邊看著申越,以防出什麼意外。

不一會兒服務生敲門將牛奶送進來,看到開門的是陌生人,還愣了一下。這個會所常駐的客人服務生們都認識,每間客房一旦有人入住,前台就會通知工作人員,這樣發生什麼意外時可以隨機應對。即使這個會所偶爾也會發生些胡亂勾搭的事情,賓館方麵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會要求所有進入房間的人都做好登記。

猶豫片刻,服務生還是委婉地表示:“先生你好,據我所知,這裏是申先生的房間。如果您今晚也入住的話,最好去前台做一下登記。”

西錦之挑眉看了他一眼,微笑道:“申先生他喝醉了,打電話讓我來照顧他一下,我等他吐完清醒一點後,就離開了,今晚不住這裏。”

說著,他舉了舉手裏的熱牛奶:“聽說熱牛奶催吐很有效,謝謝。”

他這樣說,服務生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告辭:“那好的,不打擾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