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直接住在公子家裏不回來才好。”
展輝的嘴角微勾,白淨的臉上閃過一絲暖意,“雲生是個很好的孩子。很聰明,也懂事。若是白員外舍得讓令郎住在別人家裏,可以去跟我大哥說,他定然是願意的。”
白錦堂微微一笑,不動聲色地看了展輝一眼,笑道:“展公子,我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展輝微微挑眉,對上白錦堂含笑的眼睛,略一沉吟,答道:“白員外有話請講當麵。”
白錦堂笑道:“我聽我弟弟玉堂說過,你與令弟展昭和萬通鏢局的餘大當家乃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從宗譜上論起,你才是展家的長子。不知是不是這樣?”
展輝的眉頭微微皺了皺,深深地看了白錦堂一眼,麵色略帶不悅。
見展輝不說話,白錦堂的臉上卻笑容不改,他盯著展輝的眼睛,笑道:“展公子不要怪我多管閑事。我隻是出於對展公子的敬仰和對犬子雲生的關心,才跟玉堂打聽的細了些。展公子不會為此生氣吧?”
展輝是個讀書人,性子單純,脾氣耿直。雖說與白錦堂不過兩麵之緣,這人就直接問起了他的家事,這一點讓他很是不高興。可是人家說的畢竟是事實,並非編造,展輝卻不會這樣就生氣起來。
再看白錦堂臉上賠笑的樣子,展輝便輕輕搖了搖頭,“這些都是事實,我怎會生氣。既然展昭把事情都告訴了令弟,想必你也知道,萬通鏢局並非我展家的產業。白員外若想談生意,可以找我大哥。若是為了雲生的學業,隻要每天把孩子送來就可以了,我既然答應了,定會盡力。像今天這樣的宴請,以後就不必了。無功受祿,隻會讓展某不安。”
“先生何必如此見外呢?”白錦堂微微一笑,親手替展輝倒了杯茶,笑道,“其實我今天請你來,並不是為了生意,而是誠心誠意想要請你作雲生的先生。”
“這事,我不是已經答應了嗎?”展輝有些不解地看著白錦堂。
白錦堂笑道:“我說的先生,並不是普通的教書先生。我想請你,跟我回金華,住進白府,隻教導雲生一人。”
展輝微微一愣,不解地看向白錦堂,“當日我大哥已經跟白員外說過,我上京是為了應考,在此之前,都不會離開京城。”
白錦堂將茶杯遞到了展輝的麵前,陪著笑道:“此時距離會試時候尚早,少說也有七八個月的時間。你留在京中備考倒也是不錯的主意,但是,住在你大哥家裏,吃住都要餘家供應。不知道展公子會不會覺得——”
白錦堂話沒說完,展輝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一抹尷尬的紅暈。看到書生清俊的臉上浮現出愧色,白錦堂心中微微一動。
果然讓屬下調查的信息都是真的。展輝此人,在展家這三兄弟之中,性格最為靦腆,為人卻最為驕傲。他八歲喪父,從那時起便跟著寡母,帶著幼弟住進了餘家。雖然餘天曜是他的親大哥,但是這個大哥就好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一樣,雖然血濃於水,但是畢竟隔著一層。
展昭年紀幼小,又有親哥哥從小照顧,自然無法體會到展輝的心境。寄人籬下,無依無靠,這種感受,白錦堂可是十分明白的。
看展輝的神色,白錦堂便知道,他已經說到對方的心裏去了。於是,他決定趁熱打鐵,笑道:“若是跟我去金華住上幾個月,你是雲生的先生,白某定然待你如上賓。到了會試之期,我再派人將你安全送到京城,不知你意下如何?”
說到這裏,白錦堂略微停頓了片刻,之後,輕輕歎了氣道:“不瞞展公子,雲生這孩子命苦,剛剛四歲就沒了娘。我常年在外也沒辦法照料管教,養到現在,成了個小霸王一樣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