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微微低頭道:“屬下不敢,也請世子以後不要再提。”
趙卓眉頭微皺,似乎有些不高興。片刻之後,卻又換上了柔和的表情道:“我前麵說錯了,你這人哪裏都好,除了太小心以外,還太見外。”
“尊卑有別,這是屬下的本分。”
“甲一。”趙卓盯著黑衣人,突然叫了他的代號。每次當趙卓這樣叫的時候,就證明他拿起了主子的款。黑衣人微微低頭,等待著趙卓的吩咐。
趙卓盯著黑衣人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道:“甲一,我可以完全信任你嗎?”
黑衣人沒有絲毫地猶豫,語氣堅決地答道:“屬下對王爺絕無二心。”
“哦?那麼你會像忠於我父親那樣忠於我嗎?”趙卓笑道。
黑衣人的語氣跟之前一樣的平板,“您是世子。”
趙卓微微皺了皺眉,良久之後,他輕輕歎了口氣道:“甲一,從今日起,嚴密監視包拯和太後兩方麵的動向。他們既然約定了十日後開審,在這期間他們一定會全力搜尋李萍。包拯想要救人,太後想要殺人,他們都會全力以赴。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記住,不能讓李萍死。”
甲一立刻答了一聲是。
趙卓滿意地點了點頭,沉吟片刻,道:“甲一,從今天起你不要回上清宮了,消息溝通,換乙二跟我見麵。”
甲一再次答了一聲是。趙卓忍不住微微一笑,“怎麼,不問為什麼?”
“世子自有安排。”
趙卓知道甲一的脾氣,也不再多說什麼。停頓了片刻,趙卓突然看了甲一一眼,道:“你的戒指還帶在身上嗎?”
甲一點頭。
“拿來給我看看。”
甲一毫不猶豫地從懷中取出了戒指,遞到趙卓手中。趙卓接過戒指端詳了幾眼,那戒麵上的龍紋略顯猙獰,就好像他們父子問鼎天下的野心。看了一會兒,趙卓突然挑眉看向甲一,問道:“怎麼不戴在手上?”
甲一沉聲道:“在金龍寺出了紕漏,從那以後就不戴在手上了。”
趙卓了然地點了點頭,笑道:“也好。那麼從今天起,通知所有人,不準再戴這枚戒指了。既然已經漏了馬腳,未免被包拯發覺,以後我們需要換一個聯絡標誌了。”
“世子——”
“嗯?”難得甲一想要發表意見,趙卓立刻看向他。
甲一沉吟了片刻才問道:“為何世子您如此看重包拯。您不認為包拯會死在太後的手裏嗎?”
趙卓眯了眯眼睛,略一沉吟,良久之後才歎道:“鷸蚌相爭,說實話我並不知道他們誰會贏。但是我總有一種感覺,包拯這個人不會那麼容易就輸。太後,或許並不能奈何得了他。”
“那麼我們——”
“還是那句話,靜觀其變。隻要王牌在我們的手中,進可攻,退可守,便會立於不敗之地。”
燈火明明滅滅,映照著趙卓眼底的精光。此戰在皇上和太後之間,勝負如何,卻關係著天下大事。坐山觀虎鬥固然不錯,但是遲早有一天,趙卓和他的父王,會從幕後走向台前。
到了那一天,他們依然要立於不敗之地,一定。
上清宮燈火漸息,借著夜色,一條黑影借著月光從宮牆上一掠而過,轉眼便消失無蹤。一個時辰之後,晨光初露。兩個時辰之後,包策等四人在聚集在一個偏僻的小院裏,站在他們對麵的是一個穿的破破爛爛,卻麵露精明的年輕乞丐。
“恭長老,你怎麼來京城了!你不是在三鄉鎮嗎?”展昭看到了龔七,忍不住興奮地道。
龔七擠了擠小眼睛,笑眯眯地答道:“展小爺,我這不是聽了老幫主的號令,進京城給你們搭把手嗎?”
“別別別!別叫我展小爺!”展昭急忙擺手,“你就叫我展昭就行了。”
龔七直呼不敢,“您老是幫主的兄弟,自然就是我的長輩。我一個晚輩怎麼能叫你的名字。”
“什麼早輩晚輩,”展昭見龔七就是不改口,隻能求助地望向白玉堂。
白玉堂無奈,隻好對龔七笑了笑,“七哥,你就不要為難展昭了,他這個人老實,你這麼恭敬他,他肯定不自在。師父那麼灑脫的人,不會因為一個稱呼就責怪你的。你跟展昭,就單拎,別講究輩分了。”
“哎呦,白兄弟既然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厚著臉皮叫你一聲展兄弟吧。”龔七這才從諫如流,笑著答應了。
包拯看著他們討論完了輩分,早就忍不住了,立刻詢問到底找到了什麼線索。龔七就說,他們丐幫的兄弟多日以來一直留心著京城裏的各種動向,更是早就開始留心監視襄陽王世子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