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十分熟悉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白玉堂的心態幾經轉變,雖然拿定了要把展昭當一輩子兄弟的主意,但是到底要怎麼做,他卻依然懵懵懂懂。
眼下來了一個夏煊,如此的措手不及,弄得白玉堂的心更亂了。論本事,論跟展昭的情誼,自己似乎都比不上。當然,也有比得上的,比如夏煊沒他有錢,夏煊也沒他長得好。想到這裏的時候,白玉堂的嘴角還沒有得意地勾起來,就立刻皺了皺眉,心裏直罵自己無聊。別說展昭在不在乎這些,就算在乎,自己拿這些爹媽給的東西跟人家比,也好意思?
白玉堂躺在床上生悶氣,絲毫也沒有意識到,如果不是自己心思不純,何必在乎跟人家比來比去?輾轉反側地睡不著,當白玉堂幽幽地歎了第一個八十口氣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影從門外閃了進來。
白玉堂皺了皺眉,抬頭看了一眼,意外之餘心中微微一暖,可是嘴裏卻硬邦邦地嘟噥了一聲,“你怎麼回來了?”
“這裏是我的房間,我為什麼不能回來?”
回來的人,自然是展昭。他離開了半個時辰,一直在客房裏陪著夏煊說話。別看夏煊是個大俠,但是跟展昭在一起的時候,他的話總是很多,有時候甚至讓展昭覺得自己這位大師兄有點囉嗦。這一次他們兩個至少有一年沒有見麵了,師兄弟兩個難得重逢,再加上展昭受了傷,夏煊更是有說不完的話。
展昭累了一天,開始的時候還陪著夏煊,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腔,然而時候一長,他就忍不住犯困了。後來夏煊看出來展昭在打瞌睡,心中一軟,便主動提出要休息了。本來夏煊想留展昭跟他一起睡,展昭也打算答應,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展昭躺下以前突然想起了之前跟白玉堂生悶氣的事情。
這一想不要緊,展昭幹脆連前幾天白玉堂跟他鬧別扭的事情也一塊想起來了。想著今天白天的時候剛跟他聊開,那人嘴上說得好,說什麼要拿自己當一輩子兄弟。可是到了晚上,又開始陰陽怪氣的鬧別扭。現在自己要是不找他把話說清楚,明後天忙著審案,怕是又要鬧僵。
展昭無奈地歎了口氣,跟夏煊告罪,說自己必須回去處理些事,不能陪他一起睡了。夏煊瞄了展昭一眼,不置可否,隻是勾了勾嘴角,淡淡地道:“小師弟,你跟我說句實話,你跟那個白玉堂到底是怎麼回事?”
展昭微微一愣,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大師兄,你說我跟白玉堂?我們沒什麼事啊?”
“沒事?”夏煊微微一笑,瞥了展昭一眼,“既然沒事,這麼晚了,你為什麼還要去見他?”
被師兄將心裏話點破了,展昭隻好心虛地賠笑,蹭到夏煊麵前,嘟噥道:“師兄,其實小白這人很不錯的。隻是最近他不知道為什麼在跟我鬧別扭,今天我剛剛跟他聊過,本來都好了,結果晚上不知道為什麼又生氣了。所以我心裏有點著急,想跟他聊聊。”
“鬧別扭?”夏煊微微皺眉,不解地看了展昭一眼,“我聽你這話裏的意思,這個陷空島的錦毛鼠卻是個小心眼的家夥。怎麼會跟我溫柔可愛好脾氣的小師弟鬧別扭?這種朋友,我們可高攀不上。幹脆你別理他了,等這件事辦完了,你就跟我一起回少林寺見師父好了。”
“師兄——”展昭嘴巴一撅,呐呐地看著夏煊,小聲道,“師父好不容易答應讓我下山曆練。要是就這麼回去了,萬一他不讓我再下山可怎麼辦?”
“你這臭小子,我看你下山曆練是假,玩得心都野了才是真的吧?”夏煊佯裝生氣地瞪了展昭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