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爾斯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有點兒懂了,“槍是法器,但是使用心得一般不會在法器上,不管是女巫還是巫師,都有記筆記的習慣,他們一定會把自己畢生所得寫下來,通常情況下,是不會分開存放的,尤其是在自己身邊人暗算得手的情況下,嗯,你說的對,值得回去再看看,好久沒有看到黑魔法師的珍藏了,一定很好玩,不過——”
“怎麼也要賭一下,”李豆看看一邊麵色蒼白的珍娜,有些憐惜地,“你還能撐住嗎?”
“能!”珍娜永遠不會給李豆讓他失望的答案,雖然現在她隻要碰一下都會倒下去。
“她不能,”麥爾斯證實了她的話是多麼不靠譜,“她剛才為了救你,透支太大,要是再長途行走,隨時會掛掉。”
“有靈石也不行?”李豆變戲法似的弄出一枚靈石,馬上讓麥爾斯眼睛發直。
“你這麼一段時間至少浪費了不下上億米元的靈石了,”麥爾斯貪婪地瞅著那塊發亮的小石頭,“不介意——”
“給你了,”李豆在靈石上彈了一下,順手扔了過去,麥爾斯張嘴就吞進去,舒服地打了個飽嗝。
“晚飯不用叫我了,”他亂爽地嘰歪。
李豆上去就是一腳,“哪兒那麼便宜,去開路!”
說著,他把珍娜抱起來,手上又變出一枚靈石,“握在手裏,要是覺得有任何不適,就馬上丟掉。”
“很貴吧?”珍娜聽到他和麥爾斯的對話,擔心地問,“我不——”
李豆用自己的額頭輕輕撞了一下她的額頭,“笨蛋,再貴也沒有你貴,抓緊我。”
提拉多不舍地瞅了一眼扔在地上的蛇肉,踢了踢還在發呆的蒙巴,“走吧,蒙巴少爺,今晚看來有得辛苦了。”
一行人趁著夜色按原路返回。
要是賭錯了,這絕對是一場找死之旅,撞上伏兵,奮戰到死的狀況一旦發生,誰都沒有把握再逃出來,李豆嘴上說的輕鬆,心裏也在打鼓,可他一定要賭一把,不是為了所謂的自尊心,他要重新建立起信心,神霄門的人沒有那麼可怕,他的判斷也沒錯,要是真的錯了,那隻能證明敵人太狡猾,比他想像中的狡猾得多,那會讓他今後每一次對敵都顧忌重重,死隻是早晚的事。
讓他真正有點兒驚訝的是,麥爾斯居然沒有提出過多的反對意見,甚至沒有勸他。
不,這不是友情,這一定是這老貨覺得有必要在他心裏鞏固一下盟友的地位,李豆下意識地在回避一件事,就是——友情。
友情,聽起來多麼珍貴的字眼兒,李豆又想起養自己長大的老乞丐,每次他想感激他,換來的肯定是一記爆栗,然後老乞丐就會惡狠狠地對他說,“老子才不是可憐你,老子就是覺得無聊,想找個伴,哪天覺得你煩了,就把你賣掉,我告訴你,老子的心是鐵做的,所以以後你最好乖一點兒……”
一隻溫涼柔軟的手撫在他臉上,拭去他臉上不知何時流出的眼淚,珍娜有些自責地看著他,“放我下來吧,我是不是太重了……”
“不關你的事,”李豆故作凶惡地瞪著她,“你敢下來我就揍你。”
珍娜乖乖地閉嘴不動,眼睛裏閃著光芒,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好像他就是她的整個世界。
與此同時,在離李豆他們偏南15公裏以外的一片狹灣處,近五米高的大塊礁石邊上閃動著幾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