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娜的手撫上李豆的胳膊，上麵布滿細碎的小口，像是被一個個三角刀片割過，哪怕現在他的肌肉強度達到了新的高度，依然不可避免地受傷，要是來一場公平的較量，鹿死誰手，還真不一定。
傷口在珍娜的安撫下逐漸愈合，剛才的不適也漸漸消失。
“可惜那枚靈石被消耗了不少的能量，不然的化——”李豆用腳踢了踢腳邊的大背囊，把它扔下車。
“嘩啦……”
背囊掉到車下，一開始沒覺得什麼特別的，然後突然就自己動起來，裏麵爬出幾條毒蛇，昂起腦袋，很不好惹的樣子，不過路上的車沒有鳥它們，無情地把它們壓成肉泥。
車速再次減緩，前方出現岔路，提拉多駕車駛離公路，拐進右側的便道，那是一條土路，萬塵土飛揚，還有幾個小孩在那兒玩著無聊的遊戲，看到他們以後興奮地跟上來瞎跑。
“我們要去聯絡點，獲取下一步的消息，”提拉多轉頭跟李豆說，“還有十幾分鍾——”
“噠……砰砰……”
槍聲從遠處傳來，路上剛才跟著跑的孩子們頓時作鳥獸散，鑽進草叢就不知去哪兒了，提拉多猛踩刹車，打方向盤，竄下路麵，擠進路邊茂密的林子。
“怎麼回事兒？”李豆寒聲問。
提拉多的麵色蒼白，“前麵的村子，是我們的聯絡站，加尼派來的聯絡員會在那裏等著，就算他離開了，也會把口信留在那裏。”
“被發現了？”李豆這段時間裏幾乎都忘記了加尼和提拉多其實還算是匪徒，連基本的權利都沒有，被逮到是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這太可能，這裏已經這麼亂了，”提拉多想了一下，跳下車，“你們等我一會兒，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吧，”李豆回頭，“麥爾斯，照看這邊，我們一會兒需要這輛車，另外，蒙巴一會兒還會找過來，跟加尼相比，他更值錢。”
“交給我，”麥爾斯彈動手指，眼中閃過興奮的光，看來光是幾個小時的安靜，都讓他覺得無聊，這個不安分的家夥就沒有一刻不想著找點兒事。
提拉多迫不及待地先向前探去。
沒多一會兒，就聽到人喊叫的動靜，還有路上晃動的人影。
一個隻有幾十口人的村落出現在麵前，迷彩色的吉普車上架著機槍，另外兩輛卡車下有些人在聊天，很輕鬆自在的樣子。
麵對公路的地方是一家飯館，正有人在裏麵砸的稀哩嘩啦的，拖出幾個人來，還有人從村子裏把另外幾個人用槍托趕出來，這些拿槍的人隻有很少的幾個是當地人，把著機槍的是白人，在車邊聊天的人裏有黑人，也有白人，還有一些混血，用的語言也不是秦國的語言，而是鷹語，偶爾發出尖利的笑聲。
雇傭兵！
“糟了！”提拉多壓低聲音說，“聯絡點被發現了，被抓的是我們的人。”
“全部嗎？”李豆問。
“差不多，”提拉多懊惱地說，“看那個頭發花白的中年人了嗎？他是這裏的負責人，還有那個正被毆打的，那是他兒子，該死的，他是傳信兒的，要是這裏被端了，我們就得不到進一步的消息，再也找不到我們想要的人了，加尼會消失，誰都找不到，就算我們的人也找不到她。”
“那她怎麼指揮她的手下啊？”雖然早就想好了備用方案，不過能得到地頭蛇的幫助總比兩眼一摸黑強。
“不知道，”提拉多說，“她偶爾會出現在營地，下達命令，發現叛徒，或者通知我們去某處運送給養，領導我們的軍官和負責人總是會說加尼命令他們做這個，做那個，我們從來沒有懷疑過，也從來沒有出過錯。”
“我擦！”李豆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們就這麼對抗蒙巴家族，對抗迪納托？你們怎麼還沒被消滅啊？”
“這就是加尼的厲害之處，”提拉多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充滿尊敬，“她不常現身，大多數遊擊隊員都沒有見過她，可是她是我們大多數人心目中的神，無所不能，嚴密地控製著整支隊伍。”
“噠噠噠……”槍聲爆豆似的響起，那些人被在飯館大門前集體處決。
這下徹底斷了最後一點兒幻想。
“有內奸，”李豆肯定地說，“你們內部出了問題，我一直就在奇怪怎麼我們去哪兒都能被人這麼快跟上，還有這裏出事，一定是內奸，靠自己吧。”
“嘎嘎嘎……”
耳邊突然響起特殊的噪音，這種噪音隻有李豆能聽到，這是麥爾斯在告訴他，蒙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