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連同門都不信了?”路武俊說話一如既往的平和,“剛才都是誤會,掌門給我們作主,大師兄有什麼不滿意的,請說出來吧,師弟我磕頭認錯,絕無二話。”
秦韓全把目光投向後麵的秦方明,馬上收獲到了他淡然的目光。
“你看我做什麼?”秦方明古井不波,“莫非你剛才不是公事公辦,而是在公報私仇?韓全哪,雖說你是我的親戚,因私廢公,我可是不會輕饒你。”
“不敢,不敢,”秦韓全今天一定是犯了太歲,諸事不順。
“你還有不敢的事兒?”秦方明的臉上一點兒別的表情都沒有,“大師兄呐,都快不把我這個掌門放在眼裏了,說不定哪天,我要巴結著你,省著你給我穿小鞋呀,大師兄。”
秦韓全的冷汗都下來了。
“你們哪,”秦方明瞥眼看到一個倩影走進來,隻當沒看見,“一個個年紀不大,脾氣不小,有本事倒還好,除了內鬥,還真沒見過幾個能堪大用的,整天就隻會給我丟臉,在特勤局受的訓練都隻當長在狗腦子裏了,外麵那些異能者還不定怎麼在肚子裏笑話你們呢,丟人哪……”
“這就是我們年輕人的世界呀,”那道倩影優雅地走到秦方明身邊,“掌門,大師兄也是一時糊塗——”
“閉嘴,”秦方明輕輕地道,“武媚,你敢再多說一個字,我現在就把你宰了,不管你那白癡師父怎麼跟我撒潑,你肯定是看不到了。”
剛才還儀態萬方的清麗女子跟吞了個雞蛋一樣,臉憋的青紫,一句話說不出來。
路武俊則在此時已經站在包廂門口,隻不過他沒有直接去拉把手,而是十分小心地碰觸把手上方的空處。
“哧……”
一張紙符憑空出現,上麵的符文散發出十分危險的氣息,在感應到路武俊的信息以後,重新黯淡下去,看得眼尖的秦韓全汗如雨下,要是剛才他傻不拉嘰地強行破門,現在已經變成屍體了,屍首是不是能完整都不一定。
“等等!”李豆在門內突然叫了一聲。
“不走嗎?”麥爾斯反倒怔住,“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再等等!”李豆腦子裏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現在出去,結果不會比呆在這兒好多少,都呆著別動。”
“哢……”
來不及爭論,路武俊已經打開門。
雖然門的質量挺好,幾乎沒怎麼發出聲音,包廂裏的空氣還是驟然緊張起來。
門被推開了,那一刹那,路武俊的表情十分的精彩,要不是被門擋著,堵在樓梯口的人就全都衝過來看了。
李豆無聲地朝他擺手,“你好……”他比著口型,表情格外的搞笑。
可路武俊笑不出來,他握著門把手的手青筋暴露,眼中火光迸射,可就是不敢動手。
現在擺在眼前的事實非常簡單,他動手,外麵的人都會知道李豆不光在他看的包廂裏,還讓恩佐弄了合法的會員身份,他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可要是說裏麵沒人——
麥爾斯踹了恩佐一腳,這個二百五總算開了回竅。
“不是說了不要打擾我嗎?”恩佐跟公雞打鳴似的叫起來,“把那該死的門關上!”
在一樓的秦方明眼中閃過莫名的笑意。
路武俊平靜地把門關上,臉上重新恢複了平靜,他靜靜地走向樓梯口,兩邊的弟子自動讓開,擦過秦韓全的肩膀時,他也恍若未見,徑直到了秦方明麵前,恭敬地施了一禮,“掌門,一切正常。”
“怎麼可能?”秦韓全急了,箭步竄上樓梯,衝到包廂門口,正要拉開把手,秦方明的聲音從樓下淡淡地響起。
“你敢再動一下?”
秦韓全的手僵在門把手上。
“都散了吧,”秦方明站起來,拍拍路武俊的肩膀,“後生可畏,將來真的是年輕人的天下嘍,你跟我來,讓那個不成器的東西守在包廂外麵,他要是敢拉開門,就讓趙前輩留下的雷符劈死他,今後你就是大師兄,這是我說的,任誰敢反對,就讓他來頂掌門這個缸。”
“多謝掌門栽培,”路武俊還是平淡無奇地拱手道謝,即沒有激動,也沒有刻意地冷漠,一切出乎自然。
“你很好,”秦方明似乎對他極為滿意,“入世求道,分處寂寞,能看到同道中人,總是會很欣慰,從現在起,你負責統領這裏的所有弟子,別再讓外人看了笑話。”
“遵命!”
吩咐完這一切,秦方明轉身看了一眼包廂的單向玻璃,突然沒有任何征兆地大笑著走出俱樂部,跟個神經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