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馬的歉!”恰吉尖嗓子吼,“大不了一起死!”
“咚!”麥爾斯不客氣地敲了他頭一記,“說話客氣點兒,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李豆輕輕撥開提拉的手,從地上爬起來,做了一下伸展運動,深深吸了口氣,“活著的感覺真好啊,你們一共三個人嗎?”
“不止三個,”普萊斯灰棕色的眼睛純淨沒有任何雜質,“到目前為止一共19個,李先生,我們走投無路才來找你,希望你不要拒絕。”
“非親非故的,”李豆仰頭看著這個小子,雖然他們年紀相仿,可他突然覺得自己已經是個老人了,比麵前的年輕人老許多,“沒好處我是不會幹賠本買賣的。”
“我是一個預言家,”普萊斯自信地說,“我有五個交情非常不錯的朋友,李先生,跟我們結盟,你隻有好處,天龍國有句名言,多個朋友多條路,是嗎?”
“嗬嗬,懂得還真不少,”李豆似笑非笑地,“預言家,我是見過幾個的,她們總是非常靠譜的,你光順嘴一說,我怎麼相信你?”
“你可以測試,”普萊斯一晃手中的法杖,“偉大的預言家無所不知,你輸了,就要聽從我的安排,預言家在一個團隊裏是軍師,你們全都要服從我的領導。”
“要是你輸了呢?”李豆歪頭瞅他。
“我不可能輸!”普萊斯自信心爆棚,“要是輸了,我們馬上離開,再不打擾你”。
“我反對!”恰吉急的直跳腳,“你的預言術根本不準,連彩票都預測不到。”
“閉嘴!”普萊斯黑著臉,“你還好意思說?我的預言術是為了讓你預測彩票的嗎?你能不能對我有點兒尊重?信不信我用詛咒術讓你馬上掛掉?”
“不用那麼麻煩,”麥爾斯嘿嘿壞笑,“給我一百塊,我幫你美夢成真,切片還是切塊?”
恰吉閉嘴了。
“好啊,”李豆細心聽聽周圍的聲音,“就預測一下王道把從海裏撈出來的東西都藏在哪吧。”
“王道居然敢——”恰吉再次飆高音,這回離他最近的麥爾斯受不了了,大巴掌朝著他的後腦重重地拍去,不管是不是能拍暈,打死最好。
恰吉軟趴趴地倒下去,提拉在確認他沒事以後,也露出放鬆的表情,甚至帶著感激瞅了一眼麥爾斯,把這可憐的審美潔癖惡心的差點吐了。
“這個老滑頭,他果然是在耍我們!”普萊斯憤慨地道,“根本就是他一個人想獨吞,送我們來當祭品!”
“你的智商總算在線,我很感動,”李豆提醒他,“快點兒,就現在,結果不讓人滿意,咱們就一拍兩散。”
要是這貨有娜達尼亞一半靠譜,結這個盟也不算虧,怕就怕他是個二杆子,娜達尼亞曾經說過,哪怕是在吉普塞這個天生有預言家天賦的種族,能出預言家的女巫者萬中無一。
“雖然簡陋了點兒,不過好吧,”普萊斯很不情願地從院牆上跳下來,把身上的麻布袍子掖了掖,把兜帽從後麵戴起來,把自己幼稚的麵容隱藏起來,這回總算看起來像是巫師了,剛才他的德行更像是在玩過家家。
接下來,普萊斯擼起袖子,露出潔白的手臂,可憐巴巴的瞅了一眼李豆,“真的要?”
“嗯,我快餓死了,”李豆覺得自己被耍了,“你的胳膊我分一半,剩下的歸麥爾斯,你看是清蒸好還是紅燒好?我不挑食,主要看你。”
“噝——”麥爾斯欣喜地露出自己的大牙。
普萊斯被嚇了一跳,趕緊收攝心神,掏出一柄小刀,咬著牙在手臂上劃了重重的一刀。
血馬上就流出來,他生怕流的不夠多,挑了個自己比較容易接受的地方,又劃了第二刀。
李豆這才看到,在那截手臂上滿是大大小小的刀痕,傷口愈合的肉芽,這讓他有點兒搞不懂,怎麼預言術是這樣的嗎?沒看到過娜達尼亞為這事兒自殘呀?
“時光與空間的交集,我用我血的代價換取你的信任,將吾的身體,將吾的意識傳送到吾所指定的地點……”普萊斯的氣息變得飄渺,眼睛由灰變成純黑,此時院子裏空間波動劇烈起來,一道光憑空出現,照在普萊斯的手臂上,上麵的血發出“哧”地一聲響,被蒸發至半空中,黑暗讓整個院子成為墨一般的存在,伸手都看不到自己的手指。
“答答答……”
牙齒打戰的聲音響起,似乎有人被這種場景嚇的夠嗆。
剛才還在疑惑的李豆猛地盯住空間裏的某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