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得什麼？”李豆淡淡地問。
“沒什麼，”蒙巴很別扭地回答。
“拿出來見識一下，”李豆沒有伸手，但是語氣裏不容拒絕，“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我在想你是不是在密謀著坑我？我現在極度缺乏安全感，眼看著就要心慌氣短手抽筋，全都是你害的。”
蒙巴這才不甘願地把手攤開來，舉到李豆的麵前。
那是一塊黑色的石頭，像一塊樹幹，上麵還有樹的年輪，還有被蟲子腐蝕的眼兒，隻不過表麵上很光滑，像塗了一層膠水。
“切——是矽化木，”麥爾斯撇嘴，“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連一米元都不值的東西。”
李豆理都沒有理那塊石頭，盯著蒙巴，“你說，我隻問一次，它是矽化木嗎？”
“是，”蒙巴猶豫了片刻，把這塊化石微微傾斜了個角度，“不過它不是一塊普通的矽化木，看它的紋理。”
李豆定睛細看，發現上麵的樹紋顯得極有規律，似乎是某種特殊的文字，更像是符文的書寫方式。
“一個士兵當成吉祥物帶在身上的，”蒙巴眼中露出貪婪的光，“這塊矽化木是他在新三月執行任務的時候從一個當地村民手上換來的，花了兩袋大米，還有一頭豬的代價，被他戰友笑話了好久，這幫蠢貨不知道，這上麵的符文是上古巫師奉行的一個古老傳統，就是當他們自己生命走向終結，他們奉行把一切都還給叢林，他們的血肉會回歸土地，精神和思想回歸山林，某些人的傳承，巫術的秘密，還有一些修煉的心得體會，他們會在山林裏找到一塊自認為隱秘的樹木，把這些用特殊的手法刻在樹幹上，這就是其中一塊。”
“有點兒意思，”李豆頓時失去了興趣，就在他打算再次撿起自己的煩惱事時，目光重新鎖定蒙巴，“你說那小子是在新三月執行任務的時候撿到的？”
“對，”蒙巴又緊張起來，看來他很緊張這塊石頭，“你拿來沒用吧……”
“我才不管那塊石頭，你跟它結婚都不關我的事，”李豆眼中閃過興奮的光，他轉頭看麥爾斯，“以你這個間諜老鳥的心得體會，你覺得什麼樣的間諜最難識破？”
麥爾斯幾乎不加思索地道，“自己不知道自己是間諜的人，他的表現和平時別無二致，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沒有一點兒表演的痕跡，因為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間諜，你的意思是說催眠和心理誘導嗎？”
“那種東西加尼這種巫師怎麼會發現不了呢，”李豆搖頭，“我在說——從出生，到長大，都不會認為自己跟間諜扯上關係的人，任你有通天的本事，你都沒有辦法把他當成一個間諜，因為他不光從頭到尾認為自己不是，還因為他們本來就不是，但是他們偏偏就是！”
這麼繞嘴的話除了麥爾斯，估計也沒人能聽懂了。
“我們一會兒玩個遊戲，”李豆又露出邪惡的微笑，“很可怕的遊戲，有人會受傷喲……”
蒙巴打了個寒顫，為不知名的倒黴蛋默哀幾秒。
“藏得什麼？”李豆淡淡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