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眼色,同尹智厚一起一左一右地拉著具俊表:“你身上這麼髒,不難受?”

具俊表一聽,皺著眉看身上披掛的東西,差點兒就要犯惡心,也顧不得生氣了,反正這事情有宋宇彬他們在,也能收拾了這不長眼睛的東西。

金絲草見具俊表要走,卻是不願意放棄這個讓對方留下自己印象的機會,還待再說些什麼,卻被安迪給攔住了:“金絲草同學,俊表他要去換一身衣服,你如果真得打抱不平的話,這個時候難道不是應該盡快帶著這位醫生去醫院看看,到底有沒有事嗎?放心,所有的醫藥費用我們不會拖欠的。”

金絲草對上安迪似笑非笑的雙眸,抿了抿唇,一雙黑眸如果能夠化為利劍的話,那估摸著安迪已經中了好幾劍直接流血身亡了。

“你是誰?”

“你這個女人,剛才見義勇為的緊,安迪都提醒你要真這麼樂於助人就趕緊帶著人去就醫,怎麼現在還有工夫在這裏問‘你是誰’這種問題。”宋宇彬毒舌起來,還真得是一針見血。

金絲草心中卻多了淡淡的憂傷和委屈,曾經就算她跟具俊表的婚姻出現了危機,可宋宇彬和蘇易正到底還是她的朋友,雖然兩不相幫,可也總歸是體諒她的。現在這種曾經的朋友、戀人統統都站在自己的對立麵的感覺,於金絲草而言,著實是一種煎熬。

宋宇彬幾個都跟看神經病似的看著金絲草,不明白這個女的怎麼會用那種全世界都背棄了他,他們是負心漢的表情看著他們。安迪倒是有些明白金絲草的心情,不過,他又不是聖父,在明確地感知到了金絲草對自己的惡意後,又如何願意去拿笑臉對著對方的冷臉。

而在這檔口,已經有酒店的人將躺在地上嗷嗷叫的醉漢給小心地抬起,準備送去醫院看看,宋宇彬直接讓人跟著去看情況,卻不願意浪費時間跟這個不知所謂的女人糾纏下去。

“智厚,安迪,我們上去看看俊表怎麼樣了。這小子被吐了一身,肯定得把自己皮都搓紅了才罷休。”

“你們先上去吧,我給俊表做一道甜點再上去。難得出來玩,為了一些不必要的事情,壞了好心情,可不值得。”安迪想著具俊表剛剛那怒發衝冠的樣子,笑著說道。

尹智厚想了想具俊表那樣子,倒也沒有阻止安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想要吃點兒,便說道:“那就多準備一些吧。我們晚上也不出去了,直接就在酒店裏玩一會兒。”

金絲草看著麵前這幾人就這麼當著自己的麵,若無其事地各自分開,咬緊了牙關,將苦痛吞下。沒有追著尹智厚他們行動,反倒是往廚房方向而去。她本來就是要找這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安迪說話的。隻是恰巧碰到了大廳的這一樁子事情,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上一輩子的一些事情,鬼使神差地就冒了出來,心底甚至有過幾分期許,也許雖然地點換了、人也換了,可屬於她跟具俊表的緣分卻還沒有斷。

隻是,不想,一切卻是她的自欺欺人。

第2章 -17

第三十五章

“我要跟你談談。”金絲草被攔在了廚房外麵,焦急地踱步,緊皺的眉頭,無不表明金絲草現在的心情非常差。她不知道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安迪是何方神聖,隻知道對方並不應該出現,因為這個安迪,讓金絲草對自己的未來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惶恐。剛剛回來的時候,金絲草是有那麼一絲竊喜的,可以重新將自己的人生倒帶重來,也就意味著金絲草對未來可以進行不一樣的選擇。既然上一輩子已經證明自己同具俊表之間會走向一個兩敗俱傷的局麵,那麼,這一次她如果慎重選擇的話,智厚會不會是能夠跟她走向幸福的人?

畢竟上輩子尹智厚可是為了她,等到了四十歲才走向了婚姻殿堂,而且迎娶的女子也隻不過是為了傳宗接代罷了。既然尹智厚如此深情對她,而他畢竟也是她的初戀,他們兩個為什麼不能夠走到一起呢?

這樣的想法卻在看到尹智厚身邊本不應該出現,卻同尹智厚形影不相離,分外親密的安迪時,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女人的直覺讓金絲草下意識地對安迪產生了敵意,明明聽到的傳聞是說因為這個人的出現才讓尹智厚走出了自閉症。可在原本應該是尹智厚的初戀卻被這個叫做安迪的男人給直接蝴蝶掉了的情況下,金絲草難免會不喜歡安迪,更何況因為這個安迪,讓這個世界的一切都變得跟原來不一樣了。

甚至連讓她糾結猶豫到底是應該重新好好地跟具俊表經營關係,還是選擇尹智厚的機會都不給她,一切就已經翻新,甚至沒有了她金絲草的位置。這讓曾經無限接近這幾個天子驕子的金絲草,心中難免生出了落差來。而就算上一輩子跟具俊表的感情逐漸走向破裂,可神華集團的夫人身份,還是給金絲草帶來了太多的方便。在金絲草已經習慣了錦衣華服,美酒佳肴,不需要去操心明天的生計,不需要去打工賺錢,住著豪宅,享受著傭人的服務的情況下,突然一朝回到解放前,重新住在狹窄逼仄的小房間,平日裏除了上課還得去打工,這樣的日子,已經脫離金絲草太久,久到金絲草已經無法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