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昕晴莫名有些擔心,主要是這些天傅鳳兮給她的感覺太不一樣了,她竟有種對方總能找到辦法解決的錯覺。
孫氏嗤鼻一笑,不在意地擺手,“老爺昨日出門公幹,沒有個五六天是回不來的,昨個夜晚我又把府上的馬車派出去采辦,府上就隻剩下兩輛馬車,現在我們用了。就算她真能收買人心,誰又能憑空給她變出一架馬車?”
傅昕晴頓時眼前一亮,拍手笑道:“母親好計謀,不然我可就真有點不忿了!她明擺著是拿了二姐姐的衣服,裝扮得漂漂亮亮來搶二姐姐的風頭,也是二姐姐太善良,才會被她騙呢!”
她這話說得很有技巧,先是把孫氏的計謀誇了一通,而後又對傅昕月送衣服給傅鳳兮的事做了定性:是傅鳳兮狡詐地利用傅昕月。
果然,孫氏的嘴角微微勾起,明顯對傅昕晴這話很認同。
在這之前她都不曾注意到傅鳳兮的長相,但今日傅鳳兮隻是穿了一身不算特別的杭稠,整個人就給人煥然一新的感覺。
明明是如水一般的藍色,卻給人一種無法忽視的美。
孫氏自覺自己絕對不比傅鳳兮的生母韓茜長得難看,就是往前的十多年裏,自己的女兒也比傅鳳兮好太多了,所以她絕對不允許傅鳳兮突然出現搶了傅昕月的風頭。
但這些事她隻在心裏想了一遭,麵上不顯分毫,反而淡淡地提起別的事,“月兒,你今日是抹了什麼香粉?味道比之前的好聞太多了。”
“是啊!我上車的時候就聞到了,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沒想到竟然真是姐姐身上散發的香味,一點都不刺鼻。姐姐到了宴會,肯定會被眾人追捧的!”
傅昕晴明明心裏嫉妒得要命,暗罵孫氏偏心,同樣是女兒,和傅昕月現在身上清新誘人的香味比起來,她身上抹的香粉簡直隻能用低劣來形容了。
但誰叫她必須攀著孫氏那棵樹,隻能違心讚美傅昕月。
傅昕月原本想要解釋那香粉是傅鳳兮給她,但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反而給人默認了的感覺。
三人閑聊著,馬車漸漸到了六王爺府上。
因為都是沒有品級的女眷,按照蕭國的規矩,隻能從側門進府。
孫氏帶著傅昕月和傅昕晴下了馬車,正好有一輛華蓋香車穩穩地停在了六王爺府的正門,車上的人還沒有下來,明顯是在等主人來迎接。
好大排場!
三人心裏不約而同地想,傅昕晴更是忍不住問一旁迎客的小廝,來人是誰?
那灰衣小廝根本沒把傅昕晴放在眼裏,答話的語氣就有些傲慢,“能從正門進去的官家太太小姐有多少,那一位一看就是趙將軍的夫人小姐。”
說完,他又似笑非笑地睨了三人一眼,笑道:“說來,趙夫人似乎和傅侯府也有點姻親關係,夫人怎麼不上前去打個招呼,說不定能沾了將軍夫人的光,從正門兒走呢?”
要說六王爺府的下人也是看碟下菜的好手,像傅侯爺這種靠著世襲,隻在官場上當個不大不小的官職,就連傅侯爺這個名號擺出來都沒什麼話語權,更何況是不曾授予品級的孫氏呢?
孫氏被灰衣小廝的話氣得麵色鐵青,她沒想到自己來一趟賞花宴原本是想顯擺她養的乖女兒,誰知門還沒進就被羞辱一通,真是氣死她了。
可她有口難言,根本沒辦法反駁灰衣小廝的話。
因為那趙夫人韓真不是別人,就是韓茜的胞姐,傅鳳兮的姨母。
與小韓氏在在傅家慘淡的地位不同的是,這位大韓氏在趙府的日子可是風光無量,更因為丈夫的軍功更被奉為一品封國夫人。
想到當初小韓氏病死,趙夫人來府上吊喪時看她那眼神,孫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些年她都竭力避免和趙家有關聯,就怕給傅鳳兮白添了份助力!
幸好她今早把傅鳳兮留在了家裏,不然真讓傅鳳兮得了這份助力,還有她的好。
孫氏敷衍地衝灰衣小廝笑了笑,也不想再在這裏停留,隻想快點進去。
可她還沒有從進門,趙夫人的馬車車簾就被掀開了,車上緩緩走下一個人。
孫氏抬眼一看,頓時目瞪口呆。
她身後的傅昕月和傅昕晴也驚訝地張大嘴,簡直以為自己在做夢。
傅鳳兮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