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也終於在周六的放學後被賦予了需要完成的任務,那就是——梅鄉中學飼育委員會的委員長。
來到飼育小屋前的春雪,準備如同往常一樣打招呼而向鐵絲網的裏麵窺去。雖說是小屋,內部倒是相當的寬敞,其中放著兩顆棲木。在其左側,最高的樹枝的固定位置上,是一隻一邊單足抓著樹枝一邊好像很困似的閉著眼的大鳥的身姿。體長大概有20厘米,白羽之中雜著灰色,將銳利的尖嘴埋在胸口的綿毛裏的猛禽——非洲大紅角鴞的《鵬》。
雖然相識才不過五天,並沒有敞開心扉的意思,但是感應到氣息的鵬仍然睜開右邊的眼瞼,漂亮的赤金色的眼瞳直直地盯著春雪。
「喲,ホウ鵬,今天稍微有點熱呢」
一邊說著一邊操作者假想桌麵,連接上的鵬棲木上的體重、體溫傳感器。兩者的數值都在正常範圍以內,剛搬家時候的衰減掉體重也基本恢複了的樣子。
對於春雪的招呼,紅角鴞隻是不耐煩地扇了扇翅膀,又再次回到了打盹模式。苦笑著,想先還是將小屋下麵墊的紙換掉而正要將門的電子鎖無線解鎖的,那個時候。
背後傳來了踩到滿是青苔地麵的小小的足音。是鵬本來的飼主,鬆乃木學園初等部四年生的四埜宮謡已經來了嗎,這樣想著轉過身來的春雪所看到的,是不曾預想,不,應該說從未見過的人物。
白色的半袖襯衫,以及稍微有些帶綠色的褐色裙子是梅鄉中的製服。胸`前的蝴蝶結領帶是青色——二年級生。蓬鬆而燙卷的長發以及精細打理過的柳葉眉,勉強不會被教師追究的濃度的眼線,都說明她是屬於與春雪以及遙他們遙不可及的階層的學生。領口露出的量子通訊終端也是在亮粉的外殼上貼滿了無數萊茵石。
目光停留在女學生那雖然漂亮,卻讓人不免產生壓迫感的臉蛋上停留0.2秒以後,春雪將視線移向地麵,結結巴巴地說道。
「那、那個,是……掉了什麼東西嗎?那樣的話是,要是找到,我會寫在局域網的失物招領版上的……」
除了這種原因,這樣類型的學生是不可能來到學校後庭的吧——這是基於這樣的推測所作的發言,然而數秒後聽到的是,更加出乎預料的話語。
「啊——居然忘記了。明明還是委員長」
「誒……」
放射性地抬起吃驚的臉,再一次端詳起對方的臉來,這次持續了0.5秒鍾。於是果然好像在哪兒見過的樣子。是因為同所學校同年級所以在走廊裏錯身而過嗎?好像不是這樣的……不不等一下,委員長?是指的飼育委員長嗎?
「啊……是、是嗎,我記得是那個……B班的……井,井國……」
將拚命從記憶深處挖掘出來的名字說出嘴邊的瞬間,
「井關!井關玲那」
就被用可怕的聲音糾正了。連對方的臉都不敢看,春雪隻能連連點頭。
雖然連存在都被幹淨地忘掉,這位井關同學,總的來說是春雪的同事——都是飼育委員,也就是,這周初以從係列的鬆乃木學園將飼育動物(也就是鵬)為契機,從二年級學生中新選出來的三人中的一人。通過競選成為了委員長的春雪,卻連委員的臉和名字都記不住這怎麼也說不過去。
糟糕搞砸了搞砸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