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婷尖叫一聲，然後是紅色的水桶罩再她的頭上，腹部吃痛，整個人被踢飛了出去。
現場一片大亂，花式尖叫。
“什麼時候欺淩變成了可以驕傲的事情？啊？你很開心嗎？你笑的很暢快啊！”白天壓在她的身上，手肘壓著她的脖子，惡狠狠道：“你算什麼東西？你有兩個頭，四隻手，還有”
“你什麼都沒有，你除了在受精的時候成功的找了一個鍍金的卵細胞外什麼都沒有，從你的腦容量上看你甚至是一個殘次品。你那個鍍金卵細胞的提供者沒有教你怎麼做人那就爸爸教你。”
“首先！”白天揮開了她頭上的水桶，然後握成拳頭，“暴力，你喜歡暴力。我也可以讓你感受一下，你自己的惡心。”
高婷這時候才害怕，語無倫次的喊道：“我沒有！你住手我告訴你你不能動手這啊——”
一拳捶下來，她閉著眼睛，頭一偏，那拳頭帶風砸在她的耳際。
白天鬆開了對她手腳的禁錮，然後從旁邊的桌上拿過一本書。
高婷兩腿發軟，滿目驚駭，向牆邊移去。
眾人才發現事態嚴重，可能有些失控。
但攝於氣勢，竟然沒人敢上前。
“白天！”
身後一人朝她撲過來，用力的抓住她的手臂向後拉扯。
“白天你鬆手！”關月被嚇哭了，懇求道：“你不要這樣！”
白天看著高婷，哂笑道：“怕了？就你這種貨色，不明白嗎？你唯一可以驕傲的資本就是你的無恥和你的無知！”
“你欠她的。不應該還嗎？”白天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可是有的人走了你一輩子也還不起。但最起碼，稍稍捂著你的良心不安一點不行嗎？為什麼還非要這樣來踐踏呢？你說啊！”
她掙開關月，然後揮臂猛得砸了過去。
“啪！”
書角砸在高婷的耳邊，又落到一旁。
她捂著臉尖叫，嘶吼，不敢睜眼。
帶著哭腔蜷縮在地上。
現場盡是呼吸聲。
關月鬆了一口氣，整個有些虛脫。
白天拍了拍她的後背，以示安撫。
她握住自己的右手，右手還在神經性的顫抖。站在原地嗤笑道：“以為我會打你嗎？不需要。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犯不著惡心我自己。”
“不過你這種人，除了找一些自以為是的優越感，應該沒有什麼生存的意義了。”
白天抬頭，掃視了一下周圍，也是說不出的諷刺：“有誰替你站出來了？”
說完這句話，她再沒什麼想說的，轉過身走了。
之前幫她提水的兄弟，最先反應過來。跟在她身後怯怯道：“那個……我是遊戲時報的小K，能采訪一下……”
關月不堪重壓，最先爆發。她轉過身吼道：“采訪什麼啊采訪！滾！”
小K整個人懵了一下，點點頭說了聲抱歉，麻溜的滾了。
關月回身，發現白天已經跑沒了影。
白天出去買了頂帽簷加長的帽子，然後低著頭跑步去了。
她需要冷靜一下。
可是出完一身汗，她也不知道自己站在哪裏。
看見前麵有一家咖啡廳，正在進去坐坐，摸摸口袋，又被自己的貧窮打敗了。
半腔憤懣變成了心酸。
於是就近在路邊找了一張長椅，坐下休息。
“需要毛巾嗎？”
渾厚而熟悉的聲音。
白天偏頭，有些驚訝，伸手接過：“謝謝。”
杜雲義又給她遞了瓶水。
白天用水將毛巾打濕，蓋在臉上，籲出口氣。
杜雲義坐到她旁邊的位置。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白天說，“還是巧合？”
杜雲義：“一半。”
白天頗為嫌棄的咋舌。
杜雲義指了指光腦：“定位。你沒關。”
白天：“哦。”
杜雲義說：“知道在聯盟大學打架是要被勸退的嗎？”
“那又怎麼樣！爸爸就是要揍她！”白天叫囂，然後甚為失望道：“可惜沒打下去。”
杜雲義說：“我不知道對不對，但我覺得這點你沒錯。”
“總覺得很不甘心。太不甘心。”白天看著自己的手道，“又覺得不值得。可是該生氣的又不止這一件事。太不爭氣。”
“不是要為了這種事情哭吧？”杜雲義按著她的後腦往下一壓，接著說道：“過去就是用來緬懷的。因為人要向前走。”
白天後知後覺道：“我用來緬懷的過去要讓我退學了。”
杜雲義笑道：“後悔了？”
白天咋舌：“應該打下去的。”
“沒什麼大不了了。”杜雲義說，“這次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