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2 / 3)

杜雲義埋頭書寫,嫌棄道:“你隨便玩吧。”

“這怎麼能行!”白天將凳子又搬離他更近一些,然後在他身後盯著:“我陪你!精神和肉體!”

想想那一起背過的鍋,浪跡過的天涯。

都是革命的情誼!

杜雲義看著她,無言以對。

“關於十一月二十八日,我在華史網遊中引起的風波,以及造成的不良影響,誠表歉意。此事不是我的本意,但我確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白天點頭評價道:“看著很熟練啊。”

杜雲義抖眉毛,深深歎道:“習慣了。”

白天同情拍肩:“不容易啊!”

“你如果……”杜雲義想想也覺得不大現實,於是又把下半句話自己吞回去了。

白天也覺得他這個沒說出來的如果不大現實。

鍋都是從天上掉的,她有什麼辦法?

白天摸著手臂,給了想一個現實點的方法:“如果今年拿到冠軍,能不能讓上麵廢了寫檢討這個規矩?”

杜雲義淡淡道:“如果能拿到冠軍,你讓劉老板寫檢討都可以。”

白天拍板:“那就以這個為目標了!”

杜雲義認真道:“我一直在以這個為目標。”

不然誰有那個功夫,留在這裏寫著永無止盡的檢討?

“現在不一樣,你又多了一個偉大的戰友。”白天說,“等我學會上天了,以後我帶你。”

杜雲義偏過頭,揶揄道:“你帶我?”

“雖然你是隊長,但比賽,是所有人的事!”白天說,“我帶你怎麼了?我也在很努力的在玩醫師啊。超越陳風那貨,指日可待!”

白天暢想了一下:“第一武師,第一槍客,未來還會有第一醫師。我們可以來一個全服第一陣容。暴力入夥算什麼?到時候見到都到瑟瑟發抖!”

牛皮吹得不錯。

杜雲義揚起手上的檢討。

白天哼道:“人有失足嘛。”

杜雲義悠悠開口道:“一個人,如果害怕失敗。”

白天:“就不能進步是嗎?”

杜雲義接著說道:“選擇放棄也沒什麼。”

白天:“……”

白天捂心口:“有你這樣當隊長的嗎?你這口雞湯好毒!”

“自我譴責,是非常痛苦的。”杜雲義說,“我希望不管多少年以後,再回憶起來。哪怕幸酸,幸苦,也要覺得高興。因為這是我曾經喜歡的職業。”

白天沉默片刻,說道:“是不是會自我譴責,是要看成果的。”

杜雲義:“華史發展到現在,講的是實力,從來沒有一步登天的。就算有資質,就算到最後,成果是好的。過程也隻是消磨你的熱情而已。到最後,讓人堅持下去的,早就不是初衷了。”

白天沒有搭話。

“如果你不喜歡,那就算了。也沒什麼。”杜雲義說,“我說過的話,從來算話。”

白天環胸蹲在椅子上,試探著問道:“嘿,你是不是早預謀著,我跟你辭職呢?”

“雖然……”白天有些氣悶,“雖然我是惹事了吧?可那些的確不是我本意啊。雖然醫師玩的還不咋滴吧,但是我進步夠快吧?起碼個人戰,我還是能出力的吧?”

杜雲義聞言,有些詫異的看向她:“想什麼呢?你知道如果你辭職,我要賠多少錢嗎?”

白天滄桑的望向遠方:“心累。”

杜雲義:“憋著。”

白天:“……”

杜雲義看她表情,好笑的抬手過去揉了揉她的頭。

白天問:“做戰隊隊長,累嗎?”

杜雲義誠實道:“累。”

“我也覺得累。什麼都得管,你又不是多管閑事的性格。加上還是心月狐的隊長,疲憊double。”白天又問,“既然累,為什麼還要當隊長?總不是喜歡吧?”

杜雲義手上沒停,腦子在轉,卻還是很認真的在回答她的問題:“因為我能做好。因為我合適。因為他們需要。”

白天說:“其實你不用這麼幸苦。”

“就算你不努力,我們也會補上。就算你不督促,我們也不會懈怠。”白天說,“我們現在有九個人,俱樂部還有很多很多的人。雖然麻煩多了一點,但我們努力努力,能自己解決。冠軍杯上又不隻刻你一個人的名字,權利和義務不可分割嘛。”

白天:“我也希望,你回憶往事的時候,腦海中充斥的,不是永無止境的檢討。”

她伸手奪過紙筆,昂頭驕傲道:“我自己寫!”

杜雲義一時錯愕,然後看她背過身,咬住筆頭,開始重新措辭。

突然失笑出聲。

白天聽見,翻他一個白眼,惡狠狠道:“幹嘛?不寫職業了行不?我認真起來有什麼做不到?”

杜雲義拍拍她的背:“你還是給我吧。你以前的檢討也是我寫的。字跡不一樣,會被認出來。”

“我以前的檢討?”白天想了想,懷疑道:“我以前有被要求寫檢討嗎?”

“輸比賽例行檢討。”杜雲義重新執筆,“明年開始,你自己寫。”

“所以經理讓你看著我……”白天體會了一下,感動道:“經理是個好人啊!”

兩個小時後。

白天和杜雲義終於從會議室出來,把檢討交了,商討要去哪裏吃飯。

不幸被陳風和張邵等人聽見,於是眾人叫嚷著一起出去。

仔細想想,從第一場比賽開始,他們也很久沒一起聚餐了。

經理清算了一下賬務,索性俱樂部開支,出去吃飯。

眾人歡呼。

其實俱樂部食堂的水平也是很高的。隻是他們對免費吃飯,有著別樣的迷戀。

選好餐廳,也差不多到點,眾人聚到門口,準備出發。

杜雲義在一旁,接了個電話,然後過來揮手道:“你們先去吧。我有點事。”

他把鑰匙丟給唐子成說:“我待會兒過去。”

經理帶著人前腳剛走,一輛車就在心月狐俱樂部的門口停下。

楊叔走下來,看著眼前的建築,頗為感慨道:“這裏好久沒來了啊。路都不認識了。”

等在外麵的杜雲義喊了一聲:“楊老師。久疏問候。”

楊叔:“誒,不用客氣。我就順路過來看看。”

杜雲義在前麵領路,楊叔在俱樂部裏逛了一圈。

“裏麵倒是沒怎麼變,就是幹淨了很多。”楊叔問道,“怎麼都沒有人呢?”

“剛剛都出去吃飯了。我沒說您要來。”杜雲義說,“他們很吵。還是不打擾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