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一本正經的說出這話,心頭忍不住狠狠地惡寒了一把。
伸手拍拍身上的雞皮疙瘩,我利索的跳下床,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後掃了床上某個不正經的狐狸一眼,叫他有什麼事情就趕緊說,說完趕緊走;畢竟這裏不是長留山,風言風語太多,吐沫星子可是會淹死人的。
閑庭笑著打趣我說:主子什麼時候這麼在意流言蜚語了?
我懶得理他,沒好氣的白他一眼;什麼叫我什麼時候在意流言蜚語了?我是一直都很在意好嗎?
閑庭跟我鬥嘴了好一會兒後,終於說了正經事情。
說來,他今日之所以來同翔園找我是因為要告訴我一件事情。
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卻著實叫人頭疼的事情。
在我受傷之前炎居曾請求黃帝他老人家為我們賜婚,黃帝他老人家也著實同意了,隻是還未來的及昭告四海八荒。後來我受傷之時炎居正跟著炎帝在外處理事務,沒能夠趕回來。
這不?剛從外歸來,得知了這些事情就急忙趕去了長留山,又偏偏趕在我回同翔園之後,焦急之下,炎居本來是打算來同翔園找我的,可老爹覺得他這麼來找我著實不妥。幾番商議思考之下,炎居便打算來同翔園陪我修習。
以此好留在我身邊保護我,免得我再受傷。
老實講;一般而言有人這麼把你放在心上,又這麼在乎你的時候,我們是應該高興,並感激的。可是我聽到這件事情卻是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心裏一時間亂的如此打了結的麻繩一般。我長長的歎了口氣。
這真是這數萬年來,最令我糾結的事情了。
我原地掙紮了一下,思考著“若是黃帝他老人家的賜婚昭告四海八荒,屆時炎居就是我未來的夫君,而紫荊是炎居的叔叔,那便是我的叔叔。這也就是說這輩子我不光跟紫荊脫不了關係,還得昧著良心喊他一聲“叔叔”,這絕對是件夠我糟心的事兒。可若是炎居他從皇帝他老人家那裏得到允許,進入同翔園,與我天天的朝夕相對,到時候別的不說,什麼紫荊,什麼叔叔的尷尬拋開不談,單單是要麵對他那一雙含情脈脈、關懷備至的眼,我就覺得生無可戀。”
再次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後,我搖著腦袋緩緩地端起桌上的茶盞,陷入了自我調解與自我摧殘的深淵中不可自拔。
如果現在在我跟前擺上一副文房四寶的話,我一定能給你畫出史上最糾結的麻花來!
閑庭見我一臉憂愁,坐在我床上悠哉了好一會兒後,終於開口說了句人話:“主子,其實事情未必是沒有轉圜餘地的,你看這炎居殿下不是還沒來麼?”
彼時我正喝茶,聽見這話猛地抬頭瞪大眼睛望著閑庭,緊接著一口茶噎在喉嚨,咳嗽不止……
我看他一本正經的說出這話,心頭忍不住狠狠地惡寒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