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日子,一直過了許久。
直到後來某天他無意間得知這魔尊璿芷天天往昆侖山跑,是因為喜歡昆侖山的戰神重紫時,整個人的心情就好似一下子被人沉了萬噸水銀一般沉重。
他一個人緊皺著眉頭在宮殿裏來回踱步,過了許久都沒能定下心來。那之後不久,便聽聞了那些所謂天界的神仙們對她的無情詆毀。
甚至於,還有傳言說魔尊璿芷去昆侖虛的時候,戰神重紫避而不見,最後魔尊璿芷還沒趕了出來。
他聞言瞬時大怒,要不是幾個將軍齊齊攔著,又將他父王喊來,他險些要立刻殺去昆侖山找重紫算賬。
另外,最好將那些事兒多又愛嚼舌根的神仙們統統都殺掉。
璿芷可是他們魔尊的魔尊,哪裏容得下那些人隨意詆毀?
可是,他終究沒能過去。
以至於,他後來每每回憶起這一段,總會覺得有些遺憾。
他總想著,如果自己當初去了,即便是打不過重紫,也能教訓一把那些多事的神仙,璿芷不是說過嗎?如果說當今這一輩裏,論打架重紫排第一的話,她排第二,那第三便是梵炎了。
所以說,他即便是打不過重紫,那些道貌岸然的神仙也是打得過的。
可是,他怎麼就沒有去呢?如果他教訓了那些神仙,也不會有後來的那些事兒了吧?
可終究,這世上的事情,不能倒回去重來。他當初便無能為力的事情,即便是到了現在,依舊是無能為力。
梵炎這般想著,終究是落下一聲長久的歎息。
……
五百年後。
巫醫來報說,烈焰身體內的餘毒已經盡數清完了,如今已無大礙。
彼時梵炎正坐在大殿上看卷宗,聽了這話微微點了點頭。
抬眸看見穀雨正走進來的時候,神情微微蹲了一頓,問:“何事?”
見穀雨神情略微有些不自然,便揮手讓巫醫退下了。
待大殿內隻剩下他和穀雨兩個人的時候,他微微皺了下眉頭,卻是沒有開口。
穀雨站在大殿之中,低垂著眉眼,從袖口內拿出一封信,這才抬腳走到他跟前,輕聲道:“這是今日一早,青鳥總去重月宮的信。穀雨尋思著,這信上所說算得上是一件大事,特來拜見魔君。“
“嗯。”他微微點頭,示意穀雨將信呈上來。
穀雨微微頷首,抬腳上了台階,將信件呈了上去。
他在打開信件之前,根本就沒有想過這信件裏寫的到底是什麼,隻是有些詫異,竟然會有青鳥往重月宮送信,畢竟重月宮如今隻剩下了一個空殼,除了穀雨和幾個魔兵之外,再無其他。
然而,當他打開信,看見信上所寫時,一時間瞳孔皺縮,整個人都“蹭”的一下從桌案上站了起來。
他的手不可抑製的顫抖著,顫抖了好一會兒,才微微反應過來,他有些僵硬的轉過頭來,看著穀雨問:“這……可是真的?”
這樣的日子,一直過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