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隻覺周身寒冷,凍徹入骨。
她望著台階上的男人,擁著身旁他嬌美的世子妃,也不知道是這畫麵太刺目,還是今日的陽光太刺眼,眼睛像是有針在紮一般刺痛。
她緩緩蹲下身,抱著那她曾日趕夜趕縫製的衣服,手攥得衣服滿是褶皺。
他允諾繆水清,捧她為掌中寶,不叫她受半分委屈!
“阿黛,我沒什麼大本事,但我發誓以後絕不會叫你受半分委屈!”
“阿黛,別怕,以後誰敢傷害你,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阿黛,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我以身相許,好不好?”
“阿黛,我想娶你,與你共度一生,平平淡淡,快快樂樂。”
“阿黛,等我們成親後,就生一堆娃娃,男孩我教他們釀酒,女孩兒你便教她們繡花如何?”
“阿黛,……”
“阿黛,……”
曾經的甜言蜜語,海誓山盟,還言猶在耳。
阿黛一句都沒有忘。
可是眼前的男人,不僅忘得一幹二淨,還又將那些承諾許給了另一個女人!
所謂傷害,不過是那些長在心上最最重要的人,才最能讓人遍體鱗傷
火焰順著秋風,迎麵衝來。
阿黛將衣服扔進火盆裏,看著火將那些衣服慢慢吞噬,仿佛她的心也受著烈火的炙烤一般難受。
他怎可如此無情?
他怎可如此狠心?
讓她親手燒掉,她親手縫製的衣服?
他可知,這四年來,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她對他的思念和愛,全都隻能寄在這每一件衣服,每一針腳上?
她隻希望,他穿在身上時,能夠知道她還聽話地在家等著他;能夠讓他感覺溫暖的時候,就像他們曾經擁抱的時候一樣;能夠知道她每一天每一晚都在想他……
他不知道!
他什麼都不知道!
或許,他從來都不屑於知道!
至始至終,隻有她像個傻瓜,癡癡地想,癡癡地念,癡癡地縫著,癡癡地等著他……
最終,她還是沒有忍得住,眼淚垂落。
滴在那衣服上,暈開一朵水色的花,很快又消失在火中。
扔完最後一件衣服,看著最後一片衣角被燒成灰燼,阿黛的手像是被施了魔咒,木然地垂在兩側,動彈不得。
好像那些年,為他趕製衣服針刺進指尖的痛意,在這一瞬間,如潮水般湧來,將她整個淹沒。
火勢漸歇,塵埃灰燼。
阿黛抬起頭,望著居高臨下的男人,“回世子,奴婢處理好了。”
是的,她處理好了。
他們曾經的種種,就像這些衣物,一盆火,化為烏有。
這是重逢以來,她第一次喚他為世子,在他麵前自稱奴婢。
如同一種身份的天差地別,也從此涇渭分明。
是夜。
“世子呢?”
輕衣替繆水清寬衣,“回世子妃,世子說近來朝堂事務較多,今晚便歇在書房了。”
“是嘛?”繆水清懶懶地應了一句。
坐到梳妝鏡前,由輕衣替她解開發髻,突然想起,“那個醜陋的賤婢在何處?”
“她啊。趕回房裏去了。”輕衣回答。
“你且去查一查她。”
聞言,輕衣滿臉疑惑,“小姐?你是說她?”
“瞧世子爺對她那嫌惡的態度,小姐不用……”
“你懂什麼?”繆水清突然沉下顏色。
就因為雲戰對那賤婢太過嫌惡,已經兩次要趕她出府。
雖然雲戰素來待人冷傲嚴苛,但卻從未針對過任何一個人,何況是一個小小的粗使賤婢。
這其中,必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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