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唬他,他搞什麼反常。

我拎著早餐走向餐廳,把東西擺上桌,衝著客廳說:“吃了早飯再走吧。”

沈愷坐那兒沒動彈,等我都擺完了要坐下的那刻,他說:“我想跟你聊會兒。”

我按著飯桌保持著即將就坐的姿勢再次怔了,不是吃完早飯就拜拜麼,還要聊什麼?又想讓我疏導他和小崔同誌的事兒?昨晚不是說了嘛,最後還沒理我自行去睡覺,就這態度還想讓我給他當知心大姐,尊沒尊重我的勞動成果。我站起來問:“聊什麼?”

“聊離婚的事。”沈愷聲線低沉,眼也不看我。

這場景好熟,那天我下班回家他就像這樣在客廳等著我,開場白也一模一樣。當時我初聽離婚這個詞兒還很陌生和詫異,因為老從別人嘴裏聽說不如發生在自己身上感且深受。此時我依舊很詫異,我想他還能聊出什麼來,能把有過小本子的現實給抹沒了?

咦,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在這個房子裏住了一晚,後悔給我過戶了?

心裏嘀嘀咕咕,我挪步到客廳坐下,位置也跟那天沒差。我決定先發製人:“咱倆當時談的很清楚,協議書上也寫的清清楚楚,還有什麼好聊的?”房子已經過給我了,我不可能還給他,而且還給他我住哪兒呀,回家肯定會被老媽的嘴給突突了。

沈愷看向我,輕啟唇道:“你昨晚說有事就要溝通,我回想了一下,我們好像從沒認真地溝通過。”

我惶恐,他這是要跟我溝通?人家不都是事前事中溝通麼,他咋完結了才溝通。我更加確信,他絕對跟小崔同誌般配,都不喜尋常路。我沒啥說辭,支吾著說:“不知道你說的溝通是指哪方麵,要是做飯的話,我覺得溝通的很好。”

沈愷唇角一緊,從齒縫裏滲出來一句:“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你想說什麼?”我裝傻充愣,沈愷閉唇不言,為了不讓氣氛冷了,我又說:“我們之間沒什麼好溝通的吧,大事你處理的很好,除了生活的瑣事,但並影響生活的進程。”在我實話的補充後,仍舊沒引得沈愷發話,我撓腮道:“我真想不出還有什麼好溝通的。”

沈愷忽然拉下臉來,有些不平地提醒我:“你不覺得我和你之間存在問題?”

我嗯嗯地回:“是啊,有問題啊,沒問題怎麼會離婚。”

沈愷扶著額頭往後一靠,像被我蠢裏蠢氣的模樣傷著了。平複了一會兒,他壓抑莫名的情緒問:“你就沒想過這個問題是什麼?”

“咱倆都已經拜拜了,還捉摸那些幹什麼,不想耗費那個腦細胞。”我是個誠實的好孩子。

沈愷的膠皮臉回歸,無視我賣蠢,肅然地說:“那我們現在溝通這個事。”

他是不是把我當他客戶了,客戶也不會理會馬後炮,他的行為我很不解。不過他既然玩真的,那我也坐端正了,說:“那你要怎麼溝通吧,我盡量配合你。”

沈愷的額頭冒出一根青筋,斂著眉說:“我想說一下離婚的原因。”

“嘛?”我後一句就要脫口而出,險被收住。

原因還用說?那不明擺著的,還用說什麼,應該是還能說出點什麼?

我半掩著臉,用正常語調說:“我覺得這個不用探討,還是先開飯吧。”我怕我不擋住臉會做出什麼奇怪的表情。

沈愷沒理會我說吃飯這事,直接說:“在這次失敗的婚姻裏,你和我都負有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