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圍著我幹嘛”,老太太好了。
這倆例子,是精神病嗎?我不敢肯定,我下過三次鄉,就碰上兩起,在城裏,我見過不少精神病患者,沒有一個像他們那樣症狀的。
好了,不說我的見解了,還是聽鎖兒爺說秦家大兒媳婦怎麼鬧的狀克的吧。
秦家大兒媳婦是李老庚的二閨女,叫李秀芝,官麵上叫秦李氏,村裏稱金煥家裏的,俗語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從她嫁給秦金煥之後,也學的吝嗇、貪婪比金煥有過之而無不及,三天兩頭的回娘家都是空著手回去,然後是大包小包的從娘家往回戤(gai)了東西,就在秦金煥逢賭必贏有大把金錢時,用個針頭線堖的都回娘家拿去。
話說秦金煥傾家蕩產輸了個底掉之後,又臊未搭眼的回到他爹的老宅子裏居住,秦李氏在窗戶外邊壘了個雞窩,養了七八隻雞,為的是用雞蛋換點油鹽醬醋什麼的,以減少日常開銷。
這天午飯後她躺在炕上正準備眯會兒覺,忽聽屋外雞飛狗跳的一痛亂,她就認準不是老鷹就是黃鼠狼逮雞呐,她“噌”的坐起來,連鞋都沒顧得穿就竄出去了,順手抄起小板凳朝著正追大蘆花的黃鼠狼砸去,不知怎麼那麼寸,把那黃鼠狼砸了個正著,黃鼠狼一溜滾,跑了。
傍晚一家人圍著炕桌正要吃飯,秦李氏就犯了狀克,“這是什麼飯?我要吃雞”,說著就從窗戶棱子竄出去了,窗戶棱子能有多大?小孩的頭都鑽不出去,她竟從那兒竄出去,你說邪不邪,而且窗戶棱子還沒壞,接著就聽開雞窩門兒的聲音,然後就聽見雞“嘎嘎”的瘋叫,金煥和兒子敢緊下地追了出去,看見秦李氏半個身子在雞窩裏,跪在雞窩門兒前,屁股撅的老高,“你***幹什麼呐”秦金煥大聲喝哧道。
秦李氏可能聽到了動靜,“噌”的一下從雞窩裏退出來,滿嘴的雞血,嘴上還叼著直撲欏翅膀的大蘆花的脖子,“你***瘋啦”,金煥說著就要上去打她,就見秦李氏往下一蹲,往起一縱“噌”的一下叼著雞上牆了,順著牆頭四腳著地連跑帶竄的,從牆頭又竄到房上,由自家房上又竄到鄰居家的房上,一會兒沒影了。
爺倆敢緊追出院子,順著她跑的方向,滿村的找,最後在村東的大濠坑邊上找到了她,大蘆花死了,脖子上一個血窟窿,她躺在地上,嘴上的血跡還沒幹,閉著眼“呋呋”的喘粗氣呢,爺倆提(di)了著死雞,攙起秦李氏回家了。
打那兒以後,秦李氏三天兩頭的犯病,犯一回病死一隻雞,她不光咬死自家的雞,鄰居家的雞也咬,家人沒辦法就把她綁在屋裏的板櫃上,她經常咬斷繩子跑出去,一出去準惹事兒。
一次追鄰居家的雞,雞嚇的連跑帶飛“嘎嘎”的叫,驚動了鄰居家人,人家拿著鐵鍬、鎬把追她,把她追進一個籬笆圈的菜園裏,“這回看你還往哪兒跑”?沒想到她竟從一個一紮寬的籬笆縫裏竄出去了。
還有一次人家追她,她像貓一樣幾下就竄上了一棵大樹,在樹上還對下邊的人做著怪樣,人家拿磚頭砍她,結果磚頭從樹上彈回來倒打破了自己的頭。
秦家老頭看大兒媳婦鬧的實在不像樣兒了,對金煥說:“去問問慶來他媽吧,看她有沒有辦法治這狀克”。
二嬸神鬼都能治,這治狀克還不是小菜一碟,那她為什麼不早幫助治呢?二嬸有做人的原則,別人不求她,她絕不多管閑事兒,再就是她看不起金煥兩口子的人品。
這次求到了二嬸,二嬸說:“她什麼時候犯病,再來叫我,不犯病時和好人一樣,那大仙也沒在她身上,我去了也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