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成棕子關在地窖裏,英姑夢見她親娘鬼婦楊月娥,讓她和爹娘敢緊回家,不同的夢都顯示前途有凶險。
做大事的人就是與平民百姓不同,不能因為一個夢示而改變計劃,乾隆爺和劉墉就是這樣,隻不過心裏增加了防範意識,第二天他們的照舊往真定方向行進。
晌午時分真定北關在望,遠遠望去,城門口的兵勇在逐個盤查過往行人,劉墉一揮鞭子說:“三爺,不對呀,任何城池沒有特殊情況也不會逐個盤查過往行人的呀,我看呀,咱們得小心點”。
“對著哩,咱們不揍是定州北關外頭的平民百姓昂,怕什賣,對不,英姑”,乾隆爺也看出了斤勁,用定州土話回答了劉墉。
劉墉也明白了乾隆爺的意思,也用方言說:“誰說不是哩,咱們上大佛寺上香,他還管地著昂”,英姑聽的直想笑,剛還是京腔京調的,一會兒都變成本地土包子了。
北關平時就倆兵勇,對出入百姓根本就不盤查,對外路人才查一下路引,今天比平時多了一倍,還多了一個小頭目在一旁指手劃腳的,驢車剛到跟前兒,就讓兵勇給攔下了。
“站下,從哪兒來,到哪兒去,幹什麼的”,劉墉一勒韁繩“籲、籲”,舉著鞭子從車轅上跳下來,敢緊給兵爺打了一弓,操著定州土話說:“俺們是上大佛寺上香地,是從定州來地”,“車上都是什麼人呐”?劉墉右手拿著鞭子,左手指著車上的人說:“這是我收(叔),這是我嬸子,這個是我革(哥)兒,我收(叔)家地大小子,這個是我妹子”,說著從懷裏往外掏路引。
“得,得,得,走吧”兵勇不耐煩的擺擺手,劉墉故意裝傻的問:“借光,還跟你打聽一下,上大佛寺往那邊走歪”?兵勇往南一指“往南再往西”,劉墉一聲“謝謝啦”揮起鞭子,“得兒,得兒”的拉著驢車進城了。
大佛寺南門對過的街上,有一家平安客棧,是專門接待南來北往到大佛寺進香客人的騾馬客棧,五間門麵房是飯廳、廚房帳房,後院是十多間客房,有栓馬棚、料槽子。
為了不顯山露水,他們要了兩間一般客房,一間住女倦,一間爺們住,安頓下來之後,到前邊飯廳吃午飯,要的是一般家常飯,剛坐下來吃,有幾個像地頭蛇又像便衣捕快的人上來盤問:“你們是打哪兒來啊”還是劉墉答話:“打定州來丟噢”,“幹什麼來啦”?“給我奶奶燒香還願”,“你們是定州哪兒的”?“北關外頭,大奇連,知道不”?“噢,你們吃吧”,這幾個人走了。
吃飯時劉墉招過小二來問:“剛才那幾個人是幹嘛地哎,是真定的捕頭”?小二在劉墉耳邊小聲說:“什麼捕頭,都是西邊山上的土匪,現在是三關通判的手下---”,“二栓子,你胡嘞嘞什麼?不想活啦”掌櫃的製止了小二說下去,“幾位別聽他胡說八道,他早晚得死在他這破嘴上,幾位再添點什麼”?小二悻悻的走了,“啊,不用了”。
第二天清晨,幾人進大佛寺燒香,穿過琉璃影背、單孔石橋就是天王殿,巨大的彌勒佛笑看世人,從哪個方向看他都對你笑,說起彌勒佛笑看世人,還有個乾隆爺與紀曉蘭佛對的故事,一天君臣二人去京西大覺寺,在彌勒殿,乾隆爺問“他怎麼對我笑”?紀曉蘭拍馬屁說:“佛見佛笑,您是文殊菩薩轉世,佛見佛自然就笑了”,乾隆爺話風一轉刁難紀曉蘭說:“他也對你笑啊,你也是佛麼”?紀曉蘭嚇出了冷汗,腦瓜還轉的挺快說:“他笑我一輩子也成不了佛,我是個庸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