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看他給死人整容。
有人問為什麼?用冠冕堂皇的話說:“這是規矩或製度”,其實這裏邊的內幕,一般人很少知道,用他們行家的話說:“這叫整死人,糊弄活人”,死人不知疼,為追求外表,他是真下家夥呀,下什麼家夥?我要說了,等你遇上這事兒,說什麼你也不會讓人家給整容了,啊?你說吧,我還真得聽聽。
什麼樣兒的人,什麼樣兒的整法,就拿上吊死的說吧,大凡上吊死的,基本舌頭都吐出老長,眼睛外凸,你知他怎麼整?用竹板把嘴撬的張開到最大限度,用手攥住舌頭便勁往外拽,用剪子從舌根把舌頭剪下來,然後把舌頭剪下一段,再把舌頭尖部份放回去,使舌尖頂在牙齒之內就行了。
嘴合不攏怎麼辦?他也有辦法,在脖子的兩側鎖骨與下巴之間各墊一塊彎型竹板,用一塊磚,外包白紙墊在枕頭下麵,頭自然就高了,脖子也就低了,不低得用手使勁往下按一按,嘴自然就合攏了,然後係上領扣,遮住竹板,誰能看出來?
“啊?這不是硬撅嘛,還有那剪舌頭,人家屬幹嗎”?,“家屬不在,死人知道疼嗎”?眼睛外凸也是如此整,我不細說了,慘不忍睹,要不,他怎不讓別人看他給死人整容呢,“真夠缺德的”。
在這裏什麼牙阡、大釘子、大頭針、棉花、木塊、木棍、竹板、竹片、鋼阡子、膠帶、水彩、麵糊等,都是他們整容的應用物什,像金德亨夫婦的刀口子就更好辦啦,用酒精把血跡擦淨,用透明膠帶粘住半邊傷口,一拉,使傷口對好了,一粘完事兒,打上肉色的底粉,一化裝,栩栩如生啊。
在告別室,金德亨夫婦安靜地睡在長青樹、鮮花環繞的地榻上,二人西服革履全是名牌,最若人注目的是,金德亨左腕上的歐米卡金表,中指和無名指上的紅貓眼鑽戒、白金鑽戒,那淑芬手腕上的翡翠鐲子和紅瑪瑙鐲子。
在哀樂和痛哭聲中,金爺一家人及親朋好友告別了金德亨夫婦,胡三兒和剛來時間不長的臨時工盧士民推來兩輛運屍小車,將金德亨夫婦抬到車上,從告別室的後門推到火化停屍間,再移到編好號的火化鏈條板上,一爐十具屍體,胡三兒按號簽單,一式兩份,將十份上聯交給盧士民,由盧士民出去分別交給死者家屬,明天憑此單到骨灰領取處領取骨灰。
胡三兒則打開火化爐的油路開關,摁下點火按鈕,啟動運屍鏈條,進入自動火化程序,這時他看四處無人,迅速走到金德亨夫婦的屍體前,他想在屍體入爐前將金德亨夫婦的手表、鑽戒,翡翠、瑪瑙鐲子擼走。
就在他動手時,怪事兒發生了,金德亨就像活了一般,左手反腕一纏抓住胡三兒的右手,往下一帶,右手便卡住了胡三兒的咽喉,往起一提一掄,將胡三兒掄到鏈條板上,和自己並排躺在一起,沒待胡三兒掙紮,鏈條板已載著他和金德亨的屍體進入了爐火熊熊的火化爐,一聲慘叫,便聲息皆無,有人插話說:“活該,他是罪有就得”。
待到盧士民回來,火化程序已結束,正進入骨灰噴淋降溫、出爐程序,他不知胡三兒去了那裏,隻好自己按編號出爐裝袋,按順序號裝了十袋骨灰,咦,怎麼多出一份骨灰?難道我裝錯了?不會呀,按順序編號來的呀,怎麼會錯?算了,骨灰誰是誰的,誰認的出來?於是把裝好的十袋骨灰,按編號用手推車送到骨灰領取處,將剩餘的一份骨灰和其他多餘的骨灰渣撮進了廢棄骨灰車。
三五天時間,死者的家屬都各自把自家親人的骨灰領走,安放在各自的墓地裏,金增輝在城南玉泉公墓,他***墓地附近,又買了一方龍鳳墓地,將父母的骨灰按男左女右並排安放在墓穴中,又祭拜一番才和妹妹玉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