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上,上車吧”,他強行把左氏兄弟推上了出租車,可也是,他的家就在這條街上,離這兒也就200多米遠,左氏兄弟看他實在不願乘車,也就沒再堅持,在車上向他擺擺手:“那我們就先走了,你慢點啊”,皇冠出租車一溜煙的走了。

號稱千杯不醉的詹鐵嘴目送左氏兄弟走了之後,開始晃晃悠悠的沿著中山路的便道往家走,沒走幾步酒便上湧,覺得頭暈目旋眼冒金星,自覺難以支持,緊走兩步便抱住了前邊的電線杆兒,還沒站穩便漸漸向下滑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隨之軟軟地躺下,成了一灘爛泥。

此時的詹鐵嘴頭腦是清醒的,隻是全身無力,手腳不聽使喚,稍微一動便頭暈目旋,隻好臥地休息,“這位兄弟,你這是怎麼啦”?一個慈祥和藹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微微台頭觀看,啊,是位富泰而慈祥的白發婆婆。

“看樣子你是喝醉啦,年輕人,官司打贏了也不能這麼喝啊,走,我帶你找地兒醒醒酒去”,白發婆婆向路邊一招手,過來一輛出租車,出租車司機下來幫助白發婆婆,把身不由已的詹鐵嘴扶上車,看來那司機知道白發婆婆的去處,一踩油門便向前開去。

出了南關再向南,有條東去土路,這是去仙人廟的路,說是仙人廟,那不過是座無人看管的土地廟,有人問,既然是土地廟,怎麼當地百姓都叫它仙人廟呢?

鎖兒爺說,你可別小瞧這土地廟,這土地廟靈性可大了去啦,解放前,周圍十裏八鄉的百姓,無論誰有了什麼病,都到那兒去燒香求藥,百試百靈,頭一天燒香求藥,第二天那供台兒上準有一包治你病的藥,有人問,那藥不會是香灰吧?那能啊,是地道的中草藥,有人曾拿求來的藥找鎮上的老郎中看過,老郎中先給病人號了脈,再一味味查那求來的藥,最後說:“沒錯,是對症之藥”,那人吃了那求來的藥,病就好了,所以這兒燒香求藥的人從來就沒斷過。

當初,有一些不迷信的人覺得這事兒有蹊蹺,便偷偷躲在附近,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給百姓舍藥,過了一段時間他們說,那廟裏常有個白發婆婆出入,漸漸傳開,都說那白發婆婆是仙人,因而土地廟便叫成了仙人廟,仙人廟的北邊是月亮湖的南葦蕩,南邊是一片桑林,斜穿過桑林東南角有個尚林村,據說原來叫桑林村,因桑與喪同音,不知從哪代便改成了尚林村。

尚林村東一裏許,有一座荒山崗,山崗上長滿荊棘灌叢,當地人叫它刺蝟崗,顧名思義,那兒刺蝟極多,有人曾從仙人廟沿尚林村北的小路跟蹤白發婆婆,跟到刺蝟崗,便沒了白發婆婆的蹤跡,所以有人說那白發婆婆可能是個刺蝟仙,因而村裏的百姓對刺蝟崗的刺蝟恭敬有隹,即便村民到崗上割荊條編筐,遇到刺蝟也從不傷害。

有人問,那白發婆婆是不是以前書裏說的五大仙兒中的白老太太呀?鎖兒爺說,這回你還真猜對了,以前我們在《老庚的故事》中,單獨說過五大仙兒中的黃二爺,以後我們還要單獨說仙人廟《白老太太》的故事,本故事樓板記中,白老太太隻不過是現了現身兒,她還不是主角兒,閑話少說,我們還是接著說喝醉酒的詹誌忠詹鐵嘴吧。

出租車駛過仙人廟向東,沿著尚林村北的土道繼續前行,這是當地農民往地裏運糞,秋收的小路,日常極少有人行走,出租車在鄉間小道行駛間,大燈一恍,發現前麵有堆像山一樣的秸稈垛擋住了去路,行到近處才看清,那並非是秸稈垛,而是所農家宅院。

這所宅院很特別,它前不著村兒,後不著店,是孤零零的一所獨院兒,院牆是秸稈夾的籬笆牆,院門也是秸稈籬笆門,怪就怪在連房子都是秸稈搭建的,有人問,不會是農村看地的窩棚吧?鎖兒爺說,凡去過農村的人都這麼猜想,但都猜錯了,它確確實實是住人的房子,有窗戶,有門兒,就連那門窗都是秸稈做的。